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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潼大學時打過一次耳洞,正趕上期末考試沒心思打扮,耳洞不久便自動癒合了。愛美之心不死的她只得又重打了一回,疼得在宿舍嚎了兩天。對宋菩菩這種自找罪受的做法,她實在無法理解。
宋菩菩笑了笑,垂下眼瞼沒再回答。
她從小怕疼。幼兒園的小朋友們排隊打疫苗,她哭得一塌糊塗,任誰哄都止不住。
可有一天,她竟然主動去受這份疼。右耳上短暫的一陣發熱,和愈加累積的痛感,仿佛曆歷在目,當然,還有那天止不住的涕淚橫流。
一陣沉默,眾人都發現了她的不欲多談,張珩默默轉了話題,沒人再深究。
沈陸一把她的表情看了個徹底。
神色自若,微顫的睫毛和抿著的嘴角卻是出賣了她。
宵夜結束,眾人吃飽喝足,返身回酒店。
秦潼跟著張珩回了8樓的房間,電梯裡又只剩下他們,很快就停在10樓。
「你到了。」
「嗯。」
她輕聲提醒,身邊的人卻紋絲不動。
電梯門很快又合了起來。
她仰頭看他。
他太高,也可以說是她太矮,她仰頭看他的角度,正好望見他分明的輪廓和翦羽般蓋下的睫毛,眼瞼下淡淡一層陰影,眼神看不分明。
11樓,電梯門再次打開。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燈光迷離的走廊上,昏黃的影子一長一短。外套上的燒烤味如出一轍,平白又生了幾分曖昧。
宋菩菩刷開了門,微微仰視,視線落在他的喉結上:「謝謝你。」
「謝我什麼?」
「送我回來啊。」她頓了頓,「還有別的嗎?」
「沒有。」還有橡皮筋,笨蛋。
「那我進去了,你也早點休息。」
沈陸一吭了聲,轉過身幽幽地往電梯走去,直到聽見身後門落了鎖的聲音,步伐快了不少。
宋菩菩靠在門板上,腦子裡鬧哄哄的一團糟。
真失敗。
飯桌底下蹭腿,失敗。
優雅別碎發,失敗。
脫外套露鎖骨,失敗。
……,全部失敗。
哎,她嘆了口氣。
沈陸一回房間,拿了換洗衣物,像往常一樣進浴室沖澡。
他沒有潔癖,只是心裡對酒店的浴缸有些膈應,因此從來只淋浴,不泡澡。
不多時,他便頂著半長的濕發站在洗手台前,簡單地往臉上拍了拍水,再沒有累贅的工序。
男色當道的時代,或多或少,免不了靠臉吃飯。
視線撇過自己的耳垂,眼前又浮現她垂眸不語的樣子,藏著掖著不讓人靠近。
他腦海里突然閃過了什麼。
沈陸一打開行李箱,從底層翻出一件壓箱底的羽絨服。
他的掌心裡多了一隻耳鉤,古銅色的鏤空底座,嵌著一小塊剔透的翠綠石頭。
從機場取回了那些花,他便按程卿的要求將它們擺放在家裡各個角落,那束最高的帝王花被安置在了客廳的桌上。
直到後來的某個傍晚,洋洋灑灑的夕陽擠過窗簾縫隙親吻花束,有道光跳躍著晃了晃他的眼。他走近,便發現了掛在漿果枝上的耳鉤。
他原以為和耳鉤的主人未必會再見,又不好隨意處置它,只能順手收進口袋裡。再後來,它被他忘在了腦後,卻隨著他輾轉來到千里之外的d市。
可世事的因緣際會竟如此奇妙。
他們又有了交集,而它,也終要回到主人手裡。
作者有話要說:
頭昏腦漲 距離我的起床時間還有3小時(絕望冷漠臉
第12章 第 12 章
或許是因為換了環境,一夜下來,宋菩菩忽睡忽睡,看了五六次時間才熬到起床的時間,眼下不免泛青。
猛地坐起身來,眼前蒙了片黑,有些暈乎。她晃了晃頭,想甩開混沌的暈眩感,以及夢裡零碎的片段。
她很久沒做過這個夢,也很久沒夢見那個人。大概是昨天突然被問及的耳洞,拉開了記憶的抽屜,那些蒙塵的記憶又跑了出來。
宋菩菩踢踏著白色的紙拖,走到窗邊,一把扯開窗簾。洋洋灑灑的光線撲了滿懷,將人籠在暖烘烘的溫度里,身體裡的鬱結都被沖了開。
她眯了眯眼,適應扎眼的陽光,視線落在停車場的清理著垃圾的環衛工人,一掃又一畚,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