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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麼知道的？」溫然的身子一僵，語調明顯變了：「以霄，你是，生氣了嗎？」

梁以霄鬆了些力道，雙手捧著溫然的臉。俯身用額頭抵住他的眉間，眨眼時纖長的睫毛掃過溫然臉。

兩人目光離得很近，近的只有彼此：「我生氣，氣我自己。」

「你明明最近情緒都不是很好，但我卻沒有發現，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

「明知道你愛哭，怕孤單，沒有安全感……」

求婚的事情，還是拖了這麼久。

但這句話，梁以霄沒有說出來。

三天後是溫然的生日，他想給溫然一個難忘的生日驚喜。

溫然探過身，在他唇角親了親：「我沒事，我都沒有看。」

「還想騙我？」梁以霄重新將人抱在懷裡，下巴在溫然發頂蹭了蹭：「沒有看，你會哭成這樣？」

溫然將頭埋進他的懷裡，聞著他身上的松木香味，環住他的後背，低落道：「以霄，我難過，是因為我生不出孩子。」

梁以霄聽得心酸：「我的小笨蛋啊，對我來說和一個沒有感情的人生孩子，還是跟一個深愛的人共度餘生。這種還需要選嗎？」

「我愛你溫然……我真的很愛你。」

「我明知道你不能生孩子，明知道你身體有缺陷，明知道你曾經的一切都像是個迷。」

「但我還是想要跟你在一起。我承認，當初第一次碰你，是一時興起。」

「但愛上你，是我控制不住的衝動。」

「和你在一起，是我深思熟慮的選擇。我想要跟你在一起，明知千難萬險，也要拼盡全力。」他握著溫然的手，放在胸口跳動的位置：「溫然，你為什麼就不能相信我一次？」

「相信我，一輩子只愛你一個人。」

溫然低聲哭泣：「以霄，我不想你為難。」

「不想我為難，才是在為難我。」梁以霄說：「我都這麼努力的要跟你在一起，你還在怕什麼？」

「然然，我會處理好一切，相信我。」

溫然在他懷裡使勁點頭。

梁以霄輕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從懷裡抬起頭，拇指順著他的唇線輕輕摩挲著。

他俯下身，吻過溫然眼睫上沾著的淚水。一點點向下，沿著鼻樑，輕吻上鼻尖，印上了那雙柔軟的唇上。

梁以霄雙唇貼著溫然的唇線滑動，從唇角到唇珠一點點吻著。

鼻尖相抵，雙唇嚴絲合縫地貼合在一起。

深情的、繾綣的……

隨著兩人越來越重的呼吸，松木香的信息素洶湧發散出來。混著一股濃郁的荷爾蒙氣息，梁以霄舌尖探進溫然的唇齒。

兩種味道在口腔中融合，隨著喉結滾動，順著咽喉沁入了彼此的身體。

在心臟上撈下印記。

那是屬於他們的標記，在心上，再也無法抹去的痕跡。

梁以霄鬆開溫然時，呼吸都是亂的。

他扯鬆了領帶，看著溫然滿是紅暈的臉，喘著粗氣問：「想要嗎？」

溫然羞澀地點了點頭。

梁以霄彎下腰，一手繞過溫然的脖頸，另一隻手穿過他的膝窩，將人打橫抱在懷裡，走進了臥室。

頃刻，松木香混著米酒甜香從臥室門縫中露了出來，填滿了整間公寓。

……

溫然睡的很熟，梁以霄側躺著，用胳膊撐頭看他。

他將溫然被汗水打濕的頭髮撥到一邊，指尖沿著溫然臉部的輪廓一點點描摹。

房間裡沒有開燈，放在床頭的手機屏幕亮起時，刺的梁以霄眼前白了一瞬。

他看了溫然一眼，起身繞到床頭，拔下了手機充電線。

手機靜音，屏幕上是陌生的一串數字。

梁以霄輕手輕腳地走出臥室，關上門。

站在窗邊，按下了接通鍵。

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那頭便傳來陌生又熟悉的聲音。

是李雨婷的聲音。

「溫然，你心理素質也真是強。還敢接我電話，想好要什麼了嗎？」

「以霄剛才都跟我說了，把你玩膩了，他就回家。」

「我勸你，見好就收，不然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只能像垃圾一樣，被人丟棄。」

「那時候，你連談價格的資格都沒有了。」

電話那頭頓了頓，又道：「我都是為了你好，你好好考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