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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之遙上次溜去西北玩了一圈兒，有好些課題沒有做，最近忙碌得手腳亂飛，連跟姜淮打電話的時間都沒有。正好碰到今天是周六，課題也接近尾聲，才得空約了姜淮出來。

他們約在了東越湖。

剛一見面，曲之遙就給了姜淮一個紮實的擁抱：「我想死你了寶貝兒！你不知道我這幾天過得有多苦！人都要累散架了！」

姜淮拍拍她的臉：「別怕，待會兒真散架了我肯定努力給你拼上。」

曲之遙朝她「哼」了一聲，然後說：「莊耀昨天晚上來找我複合，我把他狠狠羞辱了一通，現在徹底鬧掰了。」

「那不挺好麼，」姜淮說，「你歷來分手都斷得黏黏乎乎的，這次也算有點長進。」

「是啊，有長進」曲之遙長長嘆了口氣，自我安慰道，「他不過就是塊破銅爛鐵，不值錢，扔了就扔了。」

姜淮捏捏她的手背：「你最好不要傷心。」

曲之遙站定，認認真真看她一眼：「其實還是有點難過的。畢竟這塊爛鐵長了張好臉。」

姜淮跟曲之遙一起去坐了船。

特意挑選了遊人較少的路線。秋天的清風吹在水面上特別舒服。划船的婦女話不密，偶爾到了一些景色別致的地方，會小聲提醒她們可以拍拍照片。

在青綠的河道間飄蕩著，悠哉悠哉的。

然而曲之遙一路笑歸笑，說歸說，表情卻一直緊繃繃的。姜淮知道她心裡藏著事兒，本想等她自己開口，可航程大半了對方也沒要說的意思。

姜淮往曲之遙身邊湊近些，主動問：「有什麼煩心事？」

「啊呀！你終於問我了！」曲之遙繃著的那口氣驟然瀉下，笑了起來，「我覺得我好像總是在找你抱怨這抱怨那，有拿你當情緒垃圾桶的嫌疑，憋了一肚子話都不敢說了。」

她挽住姜淮的手：「現在既然是你主動問我，我就沒有這個包袱啦！」

姜淮露出個苦笑：「所以到底怎麼了？」

曲之遙貼上姜淮耳側，神秘兮兮道：「是關於宋朝的事。」

「他不是被你支去減肥了嗎？」姜淮說。

「對啊！」曲之遙說到這裡，有些壓不住聲音了，「就是跟減肥有關！」

「他竟然已經瘦了十八斤了——！！！」

姜淮噗嗤一聲笑出來：「噢，這愛情的力量著實有些偉大，值得敬佩。」

「你到底是哪邊兒的！」曲之遙使勁晃了幾下姜淮肩膀，「他要真的完全瘦下來，我可就騎虎難下了！」

「萬一他瘦下來，成了你愛騎的虎呢，難下就不下了唄。」姜淮耐心開解她，「不要為了還沒到來的事情擔心。這減肥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開始瘦個十斤八斤，過一陣子又漲回來，這不是常有的事兒嗎，你天天減肥，還沒經驗啊？」

「這倒也是，」曲之遙嘆息道，「主要是這十八斤給我的衝擊有點大了，感覺八塊腹肌就在眼前似的。」

這時默默撐船的船家開了口：「你們現在的小姑娘啊，就是喜歡長得帥的。」

姜淮還以為船家是要教育她倆看人不能光看表面，要看人品、能力、家世之類的，沒想到卻聽船家又說：「要我看啊，這想法沒錯。」

曲之遙一聽，來勁了，有種見到忘年知音的雀躍，站起來挪到船頭：「阿姨，您是真心的，還是嘲諷我們呀？」

「當然是真心的。」船家扶了一把被湖風吹歪的帽子，露出個爽朗的笑，「和誰在一個屋檐下呆上個幾十年，老夫老妻到了後頭都差不多，為何不找個看著順眼的？」

「說得對！」曲之遙又回到姜淮身邊，衝著她膝蓋拍了一巴掌，「下午跟我去學校，我給你介紹一帥哥，巴黎出生的義大利人，交換生，可有文化了，中文說得比我還講究。」

「不去。」姜淮壓著聲音，「我有對象。」

「還沒分呢！？」曲之遙覺得不可思議，「你難道不介意嗎？」

「不是你想的那樣，」姜淮實在不想繼續這個話題，「你別問了，反正我不去。」

曲之遙嚴肅地瞪她一眼，伸出食指指了指姜淮的鼻尖：「你不老實。」

「我怎麼不老實了？」

「沒對我說實話。」曲之遙碰了碰姜淮的手肘，「你是不是跟他那個過了？」

姜淮破罐子破摔道：「嗯嗯嗯，是是是。」

「喜歡嗎！？」

「嗯，喜歡。」

「他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