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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就是东边的劭、蔡两小国。它们山地居多,易守难攻……主君的离间计成功,蔡已经入手,就是几个将军良臣收服还要费些心思。劭怀柔臣服为上。劭去年荒年,蔡眼下自保不及,若是没有估错,过几天少不得借粮。粮自然要借,而且要借得大方,别像那尉似的小心眼,趁机敲诈……教乾本土家中有余粮的都捐卖出来,他们今年酒就少酿点了。也不用太贵,加成价格就可以了。人情送过去,记得布袋上要有……签名才好。如此,有一日发兵取地,只要不曾无辜伤民,绝不至于仇隙太大……我不介意他们多旱多涝几次……反正我会借米给他们,出不了人命官司的……嗯……还有,那本蝗虫防治,附带三十六种烹虫方法的册子,可以印刷了……要不要刻个雅章,扉页上敲一个,当作亲笔签名,送去公塾里供人借看,谋些名声?不用了,已经太响了……“先生。”“主君?”我抬头看向堂上中间的主君,而后顺着主君的目光看去。堂下叩了四人,单膝着地,一身黑色锁子轻甲,手捧一色红缨铁盔,显然今早刚刚奉召从城外军营进宫的。乾原本就实行军功制,前年暮春我到此,而后又重新完善了一番,顺便把自己最习惯的经典十一阶军衔搬用了进来……咳……反正他们爱叫什么好听的叫什么,按军功换算进阶就好了。主君今日特地召他们上殿相见,军功必是赫赫,麾下也定然治理妥当,直白说来,便是今后大乾取天下的仰仗了。血火里杀出来的煞气,在这四人身上可见一斑。殿上卫士所佩刀剑,几乎和他们产生了共鸣。他们本身就是刀,是剑。是乾的刀和剑。“左军侧将叶耿,拜见先生。就是准将了。转身,面朝堂下,俯身三十度回礼,“叶侧将。”“铁羽仲校穆炎,拜见先生。”照做,“穆仲校。”“彪骑仲校唐柱,拜见先生。”一般,“唐仲校。”“辎马叔校应雷,拜见先生。”没什么两样,“应叔校。”而后,就没有我的事了。刚才想到哪里了,对,蝗虫手册已经编完,可以印刷了,接下来是鼠蚊蝇,关于婚配生育的优化常识……乾境内日常用品的商事已基本有了雏形,法典是时候分刑民两部了,得找精通商事的来吸收各地合理惯例,制定……原来,他还活着……比死了好。九十司工府,不起眼而戒备森严的院中。“胥将军,请。”“先生,请。”身后跟着一串七八个走路金属摩擦有声的铁甲,我引着胥将军入密室。“这便是新烧制的一批无色玉了,打磨成镜,配以长筒,可身在近处而观远方。”拿了个凸透镜粗糙,筒体工艺精细的望远镜把玩,“只待胥将军命名,首批二十六支,便可投用。下一批在十五日内可成,有八十支左右。”玻璃的烧制还是粗劣了些,打磨工艺也不精确,成形的影像总是有些变形,要不看看有没有钻石或者其他透明度好,折射率符合要求的,打磨来看看……良久没有声响,我扭头看原本拉我半步的胥将军。红披红缨的黑盔将军,胡子斑白,两手一前一后持镜,正退在一个墙角,对着远远的对角看得不亦乐乎,根本没有听到我后面说的什么。“……”算了,还是别打搅了,“几位校尉自便即可。叶侧将,你请随我来。”“这是?”潜望镜。“叶侧将一试便知。”回头看看那胥将军,还在试玩……受不了,老小孩,“此物一批三十支,皆在此箱中。也尚有劳胥将军起名,还请叶侧将待会稍事提醒。主君尚有召见,我先一步告退。”“叶耿领命。先生慢走。”我点点头,径自出了门。习云拎着那包点心跟了上来。府外,翻身上马。不知为何,忽然觉得疲惫。xxx xxx乾王的宫,并不奢侈,或者说尚未有机会奢侈。在我看来,房子院子都比平常的大上一号,多了一些,华贵庄重,仅此而已。宫里的礼官引我到了后院侧厅。“主君。”我立在门槛外,便已见到主君一人,未着靴,盘坐在铺地的巨幅地图上乾国北边的位子。阳光从窗子里打进来,照在主君肩上,映出一张轮廓利落的英武脸庞。“新图刚刚制成,请先生一看。”“乾,鄂,劭,尉,旧赖,平,旧柯,全。”进屋,身后的宫女无声掩上了门。脱靴,踩上地图,脚下正是鄂的版图,我一一指点,淡淡数来,“皆在此。”“先生……?”坐在我左手对面的主君声音里带了份迟疑。“主君有何吩咐?”我跪坐下来,直身问。“天下大一之日,便是先生宏愿达成之日,然否?”主君撑了下地,翻身跪坐,正色问道。“非也。”伸手抚着膝下厚锻,手指划过尉国袒城,划向平国镀城,看向镀城西南的方向,张家坡原来便在那里,一时目光有些移不开,“时临贪心,要待得四海升平,战乱皆停,百姓安居,百业俱兴,方能心满意足。此事体大,有生之年能为一二,已是幸甚。”“乾阑愿再添一二。”主君微倾身过来,声音铿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