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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xx xxx“堇青,我晚了。”“时临拘泥了,天还亮着就足够早。”院中对琴而坐的男子起身拎了一边的篮子准备出门,侧耳听听,“这位是?”“说来也是宣纶旧识。姓穆名炎。”“铁羽仲校。”堇青朝穆炎的方向略略见过礼。“不敢。”穆炎回了礼,“呼在下姓名便可。”我抱起琴,看看堇青的眼,帮他戴上斗笠,“可有起色?”堇青浅浅一笑算是答了穆炎,而后朝我道,“不碍奏琴,足以糊口了。不能视物固然有不便之处,春阳暖意秋水清凉及手便足了。”“堇青心宽,甚好。诶,还真有些体胖了。”“有么?”堇青略略紧张,摸摸自己的腰,而后恍然,微恼,“时临取笑。”我淡笑,看看堇青放琴的桌旁,一边一个蒲草织垫,另一边一个锦面软垫,稍稍有些担心。“时临莫忧。托先生府四大护卫眷顾有加之名,那个旧识最多不过赖此听琴而已。说来,堇青倒要向时临讨个人情。”“堇青尽管说就是。”“习护卫习电的婚事,还望先生早日做主。”堇青郑重道。“……”我回头找人,习电没有冒头,只是一阵近身拆招的微响,而后习云无声出现,朝我做了个打昏的手势。我一时无语。习电那么务实耐磨的性子,怎么就磨不过堇青了呢。“堇青要我怎么做主?”我就不信,你能亲口说要他娶谁家谁谁。“终生不婚。”“……堇青好狠。”明明知道人就跟在我身后,还这么气他。习电今儿真是似忧实喜啊。堇青微微一笑,不语。径自朝院门走去。我看看他背影,行动不那么顺溜,恍然。一个年轻习武身体好了些,一个旧事尚有余痕放不开了些。偏偏习电又是个不会说,只会做……只会行动的。朝身后习云打了个眼色,往房里努努嘴。——扔在此地叫惹事的两个自己收拾去罢。习云无声笑叩,一闪不见了。xxx xxx东城外河边。暖阳正往上升,春水里长了藻,不似秋冬那般见底。堇青摆了几样糕点,我烧完票子,替堇青铺好琴,一边跪坐了,取了柱香点了,插地上。淡淡青白色的烟袅袅升起,很快散在轻轻的风里。堇青稍稍试音,长指一滑,很熟悉的曲子便起了头,比当初宣纶弹奏的尚要好上些,尾章更是出色通彻几分。烟花之地好的词曲流传很广。当初刚刚入乾不久,听说有技艺极精湛的琴师,念起那个十四岁的孩子,忍不住去了一次,结果却是故人。后来一年多用的药,还是得堇青相助而来的。他却因此被那旧识缠上,若不是我拜了先生,就会麻烦多了。穆炎也取了一柱,一样点了插了。我侧头看看,河下游百米开外,有人遥遥立着。锦衣玉冠,三十有余。见我看到他,作揖相礼求,却不敢擅自近前来。转回了头,我俯身拨了拨香,避开了他的礼。他当年害得堇青生不如死。幸而堇青坚韧,后来侥幸脱身,却已无力远走,只能藏在近在咫尺处苟延残喘。再把堇青交给他,谁能放心。而且,堇青自己也没了回头之心。更何况,习电除了不会作诗,哪点不如他。只是……习电这笨蛋,我们都把他打包送上门去了,怎么一回头,又触及堇青旧事了呢。他又不拘泥那些,乖乖让着不好么。不过眼下看来,堇青也没有为这个恼他就是了。曲入章四,正开始转悲,声音却截然而止。我扭头一看,堇青已经被习电架着拖走了。“时临,记得把琴帮我送回来。”那姿势还成,堇青几乎不着地,也就没什么磨撞,此刻尚有闲心朝我这边挥挥手作别。“好的。”我点点头应了。再看下游那人,呆若木鸡,脸色青白。“你——!”习电咬牙切齿,脚下步法一快,很快就不见了。堇青心思细密,想来也被那人烦够了,才有今天这么一气。只是他如此算计习电……习电是个不怎么记仇,记仇却必十倍以报的主。眼下看来,习电已经真恼上了,不知堇青有觉悟了没。没事。怡红院里弄些药膏还不方便。xxx xxx香尽,下游那人也已不见。宣纶大概已经吃饱糕点拿到银票去买糖葫芦和琴谱了。微微好笑,正要起身,袖子却被地上草叶勾住了。扯扯,扯不动。循那方向看去,又是穆炎。恼,摸摸腰带,又摸摸靴侧。偏偏今天换了便服,匕首刚刚开始带,还没有惯,拉府里了。好在穆炎依旧配剑,于是去拔他的剑。穆炎依旧不拦。不拦却闪。他身法灵活,我怎么可能抢得了他。越抢越恼,干脆罢手。布料虽说结实,穆炎身法虽说灵活,我却不信了,习云他们四个……三个解决不了他一个!正张口欲唤,右臂却也被箍了。真是越来越过份了!“习……”“我……”身子被带进怀里箍住,嘴被死死捂了。“……唔!”松开你的手。我是和平主义者,最恨暴力胁迫。“你不是怕冷么,乾地寒于梁平……”“唔唔唔!”松开松开松开!这么紧,全身没法动,抬不了膝踢下阴,过肩摔也摔不了,nnd!“你不应,我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