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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袭人,比冷风更烈。
两人间存在着凛冽的杀气,肃杀之意,凄凉之意,似乎把炎炎夏日的热已经凝固。
凉爽的晚风不再凉爽。
池中似乎在无形之中荡起一波又一波涟漪,荡漾向远方,荡漾向深处。
杜弃的手紧握,他的剑在手中,却没有向前。
这世上只有一人见过他出手,就是那个刚来中国的平田善武。那时他用刀,他的刀,手起刀落,就是别人生命的终结。他的剑也一样,这世上只有一人见过他出剑,就是道长,那个死去的道长。
狄杀的刀,缓缓地举起。
他的脸依然憔悴,可是他的眼睛里已经没有忧郁,而是慎重。
他见过最可怕的敌人,最可怕的杀气。
他单薄的身影似乎就要在凛冽的杀气中扑倒在地,可是他的身体虽然摇晃,可是他却一动不动。无数大汉在此时可能在此时会选择抱头乱窜,可是他却傲然面对。
他不惧怕,因为已经没有惧怕的余地。
此时只有两条路,一条生,另一条死。
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挺起胸膛面对。
刀出,狄杀的刀虽短,可是却足以致人与死亡。
刀短,却把哆嗦发抖的晚风划出一声响亮的刺耳声。
杜弃拧身向左跨步,他的剑也出,直指狄杀的喉咙。他的心狠,他的手更狠,出手往往就是一个人的命走到了尽头。
杜弃知道狄杀一定会躲,只有躲,他才可以活下来。
可是,狄杀并没有躲,只是微微偏了一下头,避开这致命的一击,他的身体甚至没有退,而是以肩膀的脆弱迎向那剑,他的刀却也在这时狠狠地劈向杜弃的脑袋。
杜弃大震,他是一个不要命的人,可是和眼前这个人相比,他好像变得十分珍惜自己的命。他身体后倒,避开狄杀这种两残的打法。
可是狄杀不会给他一点机会。
狄杀的身体也跟着倒下去,他的刀直扎向杜弃的喉咙。
杜弃翻身,直直地刺出一剑,“叮”一声,碰撞出微弱的火花。
狄杀继续拨刀,刺向杜弃。
杜弃没有动,那把刀像切豆腐一样,直直地刺入杜弃的胸膛。
然后静了,狄杀没有再动手,慢慢地站了起来,看了一眼杜弃,淡淡道:“你为何不挥动你的剑?”
杜弃也慢慢地站起,苦笑道:“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以后千万不要得罪你。”
狄杀道:“如果你挥动剑,我终可以伤你,你却是可以要得我的命。”
杜弃道:“今天你这一刀,可以为陆云徵月讨个说法了吧!”
狄杀举起酒壶,道:“你觉得呢?”
杜弃道:“我觉得可以。”
狄杀道:“我觉得不可以。”
杜弃道:“咱们都没有死,看来咱们的话都不是遗言。”
狄杀叹道:“我真希望咱们能有一个人死在这里。”
杜弃凝视着狄杀,半晌道:“我说过,今天的一切都是霍天弃的错。”
狄杀喝着自己的酒,道:“你是想让我陪你一起对付霍天弃。”
杜弃道:“不是对付他,而是为陆姑娘……”
狄杀嘎声道:“够了。”
杜弃默然着,然后道:“告辞。”
第八十六章 轻轻地走进地狱
夜,很美;上海的夜,更美。
街,很宽;上海的街,更宽。
美丽的夜晚走在宽敞的街道确实是一件心旷神怡的事情。
十三郎觉得自己有点大智若愚。
走在这样让人心神欲宽的大街他才想起他是一个日本人,日本人此时在中国虽然已经不及前几年,可是仍然有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一个小小的霍忌竟然吓得他魂不附体,忘记了他该去的目标,忘记了最安全的地方在哪里,而像一只无头苍蝇到处乱撞,结果害的他几乎尊严消失殆尽。
七十六号。
只有七十六号才是他安全的归缩,只有那里才能保证他的生命可以继续。
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霍忌实在太渺小了,如蝼蚁一般。
他没有去伸手拦一辆黄包车,他在细细地欣赏上海的夜景,绚烂而华丽。他第一次以平和的心情去观看。
既然霍忌已经是一个废人,而且刚才他从一个经常和阿超在一起的女人得知欧亚赌坊里,杜弃正在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