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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在哪里?”英奇曾问她。
“在南阿姆斯特丹的一家青年旅社。可怕的地方。你住哪里?”
“阿姆斯托河上,一条船屋里。”
“船屋?太棒了!”
“船是我哥哥的,他要在鹿特丹住几个月,做一个挺大的建筑项目。”
“能不能让我在船上陪你住两天?”
“我请你来,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可不想回了家守着一个空荡荡的地方。”
黎明开始降临在河面上,破晓的光点亮了停在码头边的一艘艘船屋。英奇沿着码头走过不长的一段路,接着踏上了自己的甲板。窗帘合着。她穿过甲板,走进船屋的客厅。她认为蕾拉应该熟睡在床上,却发现她站在炉台边做咖啡。她身边的脚下放着一只公文箱。英奇关上门,努力掩饰着失望。
“昨晚你上班的时候,我打电话给我巴黎的哥哥了。”蕾拉说道,“我父亲病得厉害。我必须马上随我母亲回家。对不起,英奇。”
“你要去多久?”
“一周,最多两周。”
“你还回来吗?”
“我当然还要回来!”她吻了英奇的脸颊,又递给她一杯咖啡,“我的航班还有两小时起飞。坐下。我要和你说点事。”
她们坐在了客厅里。蕾拉说道:“我有个朋友明天要来阿姆斯特丹。他名叫保罗,法国人。在他找到自己的住处之前,不知道能不能让他在这里住两天。”
“蕾拉,我不……”
“他是个好男人,英奇。他不会对你有什么企图的,如果你担心的是这个的话。”
“我知道怎么照顾自己。”
“那你能让保罗在这儿住几天吗?”
“几天是多久?”
“一周,也许。”
“那我有什么回报吗?”
蕾拉伸手从口袋里带出一小包白色粉末,用大拇指和食指钳着,举在面前。
英奇伸手一把从她手上抓过来:“蕾拉,你是天使!”
“我知道。”
英奇回到自己卧室,拉开衣橱的第一个抽屉。里面有她的全套家伙:一包针筒,蜡烛,勺子,一段捆扎手臂用的橡胶带。她趁蕾拉收拾行李的时候加热毒品。接着她将毒品装进针筒,小心地将针头刺入左臂的一道静脉里。
—眨眼工夫,她的全身沉浸在一阵极其欣快的麻木之中。在她失去知觉之前,她记得的最后一样东西是蕾拉的面孔,那是她最美的情人。只见她悄步滑出大门,飘飘忽忽走上了船屋的甲板。
14
伦敦,贝斯沃特
兰德尔·卡普,原先属于弗吉尼亚州兰利区的技术服务司,最近则诡异地变成了伦敦梅福尔区的卡拉林顿国际保安公司的一员。他在黎明前的静寂中来到了加百列在苏赛克斯花园的公寓,身穿羊毛套头衫,淡蓝色牛仔裤,磨砂皮凉鞋,厚毛线袜,勉强抵挡着早晨的寒气。像蜘蛛般伸开的两臂上,各挂着一只粗呢布包,一只装着他的安装工具,另一只装着他的设备。他把布包放在起居室,气定神闲地评价起了周围的环境。
“我喜欢你在这个地方做的布置,加布。”他操着单调的南加州口音。自从加百列上一次见过他后,他将头发拢成了一个马尾辫,为的是遮掩日渐严重的秃顶。“连气味都显得那么合适。这是什么?咖喱?烟草?还有一点变质牛奶?我想我会喜欢这里的。”
“我真高兴。”
卡普走向窗口:“那么,咱们的男孩儿在哪儿?”
“三楼,在大门的正上方,白色窗帘。”
“他是谁?”
“他是个巴勒斯坦人,意图伤害我的国家。”
“这个我自己也想得出来。你能说细一些吗?哈马斯?黎巴嫩真主党?伊斯兰圣战者?”
然而加百列什么也没说,卡普也很识趣,不再追问。卡普是手段极高明的音频技师,技术人员通常是不能知道太多背景的。他在西方社会贏得了传奇般的声誉,因为他曾成功地监听过一个俄国人同一名特工在布拉格的会谈,凭借的是藏在俄国人宠物狗项圈里的一枚窃听器。加百列是在塞浦路斯认识他的,那是一次美国和以色列的联合行动,使命是监视一名利比亚特工。行动之后,在沙姆龙的建议下,加百列租了一艘游艇,带着卡普做环岛游。卡普的水手素养同他的监视技术一样高明,三天的航程使他们建立起了专业的和个人的纽带。
“为什么找我,加布?”卡普说,“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