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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地接茬:“然后呢?”
“没打听到多少,那些人说陆岁京一般只跟你讲话, 脾气有点阴沉, 不过也不是坏孩子, 几乎没和人结过仇。”
秘书用心询问过, 知道得已经很详细。
他还说:“你们初升高的时候,院长生病没治好,换成他儿子顶替他的位置。那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接到福利机构的摊子甩手没管,据说还吞了一大笔捐款。”
这所机构是民间性质,由老院长年轻时创办,努力经营许多年。
那场病症来势汹汹,老院长突发高血压倒下的时候,没有来得及安排这方面的后事。
本来运转良好的福利院由此一落千丈,不过他有过简单的遗嘱,留了一笔不小的私人积蓄给容念,用作他往后的读书学习。
容念挑起眉梢:“烂泥?这个形容蛮贴切的。”
“杂货店的老板和我讲,那个新院长有点怕陆岁京,说过陆岁京的眼神让自己不舒服,两个人没发生过冲突。”秘书道。
“唔。”容念道,“曹文瑞不管福利院的死活,陆岁京和他应该没什么接触。”
曹文瑞就是老院长的独子,老院长走了,他捏着鼻子接班,一年到头也没来过福利院两次。
容念不愿意回忆这个人,没什么耐心地问:“你的疑惑和他有关系?”
秘书点头:“他真的和陆小少爷没有矛盾么?”
自己向不同的人仔细询问过,得到的答案千篇一律,不仅没有吵过架动过手,曹文瑞与陆岁京甚至没见过几次面。
可是这样的话,陆岁京身上有一个点说不通……
然而容念也是一样的反应,摊手道:“对呀,他俩没有。”
不待秘书刨根问底,只见容念微微偏过头,与往这边望过来的祁封目光相撞。
几乎是同时,祁封迈开步,朝他们这里走来。
“我终于在周末把小容请出学校,倒是张秘书一直占着人不放。”祁封调侃,“什么东西说得这么起劲?”
秘书意识到是自己讲得多了,知情识趣地不再深入话题。
他落落大方道:“没什么,之前出于巧合认识容同学,今天突然遇到,就想私下里寒暄几句。二位是?”
他视线在祁封和容念之间徘徊,好奇两个人是用什么身份相处。
很早前他便听说过,祁封的取向是同性,但这些年接触下来,据自己所知,对方并没有谈过同性恋人。
而且,眼前容念与祁封举止也不亲密,看不出暧昧来。
祁封道:“帮嫂子照顾她很看重的好学生。”
秘书脸上笑嘻嘻,心里想,信你的鬼话。
其他人或许不知情,但往日里祁封和陆家走得近,对方与窦家是否亲近,自己是一清二楚的。
别说帮方悦秋照顾人了,祁封没使绊子就已经不错。
秘书道:“那就不打扰您,我刚送少爷回这边,还要去趟医院看望……朋友。”
等到他离开这里,祁封和容念也坐上了车。
车里的香熏换了一款,相对于之前的味道,现在变得更加沉稳内敛。
容念鼻尖动了动,评价没有原先的好闻。
他声音清亮无故找茬,而祁封启动油门,眼角含着笑,任由他嘀嘀咕咕。
“你怎么没反驳我?”容念侧过脸。
祁封道:“美人心情不好,提供发泄机会是绅士应该做的事。”
容念抱着胳膊,没承认:“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心情差?”
“这个不用看,真要说的话,该闭上眼感受。”祁封慢条斯理地说,“你在失落。”
少年敏感又狡黠,往往能把情绪隐藏得特别好,教他人瞧不出端倪。
能发现不对劲的人少之又少,或许陆岁京可以做到,那是因为对容念本身足够了解。
而祁封与容念的亲疏程度没有那么紧密,男人之所以能察觉出来,是因为他与容念是同类。
眸底酝酿着一团火的样子实在太熟悉,自己在镜子里曾经见到过。
难得见到容念这样的一面,祁封觉得有些新鲜,或者说兴奋。
“谁在惹我们的容同学生气?”祁封道,“陆岳的秘书?还是陆岁京?”
容念冷冷地答:“别乱猜我在想什么,你全蒙错了,都不是。”
祁封鲜少自己开车,出行向来有司机陪同,今天坐在主驾驶位上,动作难免有一些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