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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看了和陈天谯有关的案子。”罗飞指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示意对方入座,“——‘一·一二’碎尸案的还没顾得上看。”
慕剑云吁了一声,像是松了一口气似的:“那就好,先谈谈这起案子吧,‘一·一二’碎尸案……我还真是鼓不起勇气呢。”
罗飞把那叠高高的卷宗挪到了一边,避免慕剑云看到最上面那几张令人非常不适的照片。然后他略有些不解地耸着肩膀:“你在警校的时候,应该也研究过国外的变态杀人案例吧,对这样的血腥案件,应该也有些接受能力才对。”
“‘一·一二’案件就曾发生在我身边,这和研究国外的案件是完全不一样的。”慕剑云为自己辩解道。
罗飞笑了笑表示认可。然后他把陈天谯劫案的资料推到对方面前:“这些资料不多,你先看看吧,然后我们讨论。”
“好。”慕剑云开始翻看那些资料,而罗飞则重新陷入沉思。
大约十来分钟后,慕剑云忽然轻轻地“唉”了一声,似乎有什么发现。
罗飞的思路被打断了,便顺势问道:“怎么了?”
“这会不会是陈天谯报的假案?”慕剑云把自己刚刚得到的思路抛了出来。
“假案……嗯,说说你的依据吧。”
“你看这个。”慕剑云把手中的一份笔录推在桌子上。那是警方在案发后展开外围调查时做的笔录,罗飞在不久前也看过。
慕剑云用手指点着那份笔录说道:“这份笔录显示,很多熟悉陈天谯的人都反应,这个人在外面欠了很多钱,一直拖着不还。因为他个人没有财产,所以法院都拿他没办法。可他报案的时候,却说被抢走了两万多块钱,这不是矛盾吗?”
“所以你觉得他用这种方式报假案,目的就是为了赖帐,或者是给他的债主们栽赃?”
“我觉得很有可能。你看前面的警方勘查记录,现场没有留下作案者的任何痕迹。所有的案发经过除了陈天谯夫妇的口述外,再没有其他的佐证依据,就连案犯逼问密码的方式也是毫无痕迹可循的窒息式逼供,这些都令人起疑。陈天谯说作案者和他的债主有关,可是警方后来调查过所有的债主,并没有任何人的经济情况在案发后有突然性的变化……如此种种,都是不合常理的地方。而这些异常都可以通过一个假设解释清楚:那就是陈天谯在撒谎。”
“这的确是可能性之一。”罗飞等对方全部说完之后才开始表明自己的态度,“另外一个可能性就是作案者的手法太过高明,高明到令常人甚至怀疑这是一起假案。至于经济状况上的变化,作案者完全可以隐藏。”
“那你更倾向于哪种可能性呢?”慕剑云希望罗飞的态度更明确一些。
罗飞毫不犹豫地给出答案:“后者。”
“为什么?”慕剑云撇撇嘴,显得有些失望。
“如果这只是陈天谯的一个伎俩,而且这种伎俩在十八年后都可以从文档中分析出来,那你认为他有可能瞒得过丁科的眼睛吗?”
慕剑云无言以对了。是的,连自己都能在十分钟看破的把戏,不要说丁科,就算是当年的黄杰远也该轻松识破吧。
“好了。别老让我说了。”沉默片刻后,慕剑云投降道,“还是让我听听你的想法吧。”
“我觉得这起案子最大的可能性,还是和文红兵劫持案有关系。”
“为什么?”
“首先,这是当事人的第一感觉,这一点非常重要。你知道吗,我们刑警在侦破抢劫、强奸这类的恶性接触类案件时,我们并不会一开始就去分析线索。我们总是先问当事人:你觉得案犯是谁?因为没有谁比当事人更了解自己周围的社会关系,谁在觊觎他,谁有可能谋害他,犯罪过程中的一些细节会指向哪个特定的家伙,这些信息的价值往往比任何线索都有效。”
“嗯。”慕剑云点点头,又问,“那其次呢?”
“其次……”罗飞摸了摸鼻子,“你记得丁震说的话吗?丁科在辞职前,经常会面对着两份卷宗发呆,一份是这起抢劫案,还有一份就是‘一·三零’案件。”
慕剑云明白了罗飞的意思:“这就是说,丁科也认为这两起案件之间有联系。”
“是的,我想我没有理由去怀疑丁科的判断。”虽然是在讨论一个早已隐退的人,但罗飞此刻的语气中还是充满了尊敬。
“丁科……这个人再厉害,也不至于如此迷信他吧?”慕剑云有些无奈了,“而且照这个思路想下去,有一个问题是无法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