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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谁送的?”公子们闹到了兴致之处,玩心大起,举起人偶便嚷嚷道。毫不顾忌君王在场。
“是我送给皇兄的。”十皇子从一片闹腾中走了出来。众人这才注意到一直沉默的他。陈煜也有些惊讶,问道:“皇弟怎会想起要送我这个东西?”
十皇子微微一笑:“皇兄忘了?我十岁生辰,皇兄也曾送了我一只人偶,就是长这样的,前些日子我外出,碰巧遇见一个捏人偶的师傅,就依着皇兄送的那只捏了一模一样的。”
陈煜恍然大悟,回忆起往事不禁打趣道:“我还记得,你那天不知被谁欺负,是哭着跑回宫的,这人偶其实并非我的贺礼,只是见你哭得伤心,才拿给你逗你笑罢了。”
十皇子闻言失笑:“我好像记得,是皇兄欺负我罢,我与皇兄到郊外骑马,谁知半道上皇兄把我狠狠的摔了下来。”
说道此处,帝驾旁的陶妃猛地一惊,暗自握紧了手中的杯盏。
然而身为当事人的两兄弟说着却都纵声大笑起来。
皇帝眼见宴席一片和睦,多日来的愁容终于舒展,回头问从未离开过母妃身边的十一皇子:“冽儿,你又给你皇兄准备了什么贺礼?”
十一皇子见皇帝叫自己,急忙站出来欲要跪下。却被皇帝挥手拦住:“父皇不过是问你给皇兄送了什么礼?你不必如此紧张。”
“儿臣,儿臣给皇兄送的是点……点心。”十一皇子支吾了半日方回答道。
话末,引得现场一阵欢声。
皇帝掩不住笑意:“你给你皇兄送了什么点心?”
“是,是母后亲手做的梅糖糕。”十一皇子往那堆礼物中瞥了一眼,末了指着一对金丝楠木锦盒旁的食盒道:“就在那里……”
皇帝竟然宠溺的对他笑了笑:“你就是贪吃……”然而笑着笑着,那双睥睨天下的眼眸中却忽的露出些许伤怀。是啊,十一皇子虽然性子直了些。但也只是个贪吃贪玩的孩子,连喜怒哀乐都不懂得隐藏的人,又是如何被拉入党争的?
想到这里,皇帝的兴致减了一半,随手朝金丝楠木锦盒一指:“这又是什么?”
陈煜蹙了蹙眉,朱儿立即上前附耳禀告。
他这才说道:“这是堂兄送的。”言罢看向闲然饮酒的陈浚,“堂兄说的大礼莫非就是这个?”
说着兴致勃勃打开了锦盒。
众人都迫不及待的凑了脑袋过去看,往年怀瑞王的礼说不上普通。但也说不上特别,可总会有人按耐不住好奇心。
只见金丝楠木锦盒内,铺着一层厚绒,厚绒上方再铺着一张精致华贵的玄色华缎,两卷画轴便各自躺在锦盒中。
在众多贺礼中,字画并不出奇。而怀瑞王的这份贺礼。奇就奇在它铺展开后,画中栩栩如生的景象甚至能把人们的思绪带进去。
但在一阵惊叹声中,唯有帝座上的人毫无赞赏之意。
此时在帝王眼里。只有不解,随即是愤怒,和痛恨!
在太子手中拿着的,正是帝王于楚徽宫丢失的《玉屏卷》,可它怎么会在陈浚手里?
莫非……莫非楚徽宫变故不是复*所为,而是陈浚一手策划的?
想到这里,皇帝的心猛地抽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朝陈浚望去,然而那人也正看着自己,用一种坚定狠戾的目光,在挑战皇帝的威仪!
原来早在他有心除去这位侄子前。他就开始对付自己了么?
在众人都把目光投到了画卷上时。
一身玄青衣衫的怀瑞王缓缓从席位上站起,朝帝王走来。
“臣送给太子的这份礼。皇上觉得如何?”
皇帝摇摇晃晃的也站起身,走到他身边,把声音压倒最低最沉:“楚徽宫大火当日,是你偷的画卷?”
陈浚坦然四顾了一下,周围的人一大半都凑到画卷那边去了,还有另一半未去的虽在注视这他们。但见两人在谈话,并不敢轻易凑上前。
“我不止偷了画卷……”陈浚轻声道,“火也是我放的。”
“你要烧死我!?”皇帝愤怒不已,但作为一国之君,作为依靠羽骑才能打下这片江山的帝王,他强忍住没有将怒意表现得太明显。
陈浚直视皇帝,眉目间是从未有过的冷静:“我没想要烧死你,火势控制得很好,你不会死。我只是想偷走画卷,想解开画谜。”
“好,好……既然你想费尽心机偷走了画卷,如今为何要把画卷再送给太子!?”
“因为解开画谜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