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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芒想,這輩子別說還上衛峻風的恩情了,衛家人給他的這些有形的無形的愛,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還上。
人和人的人生相差的太大了。
他可能終其一生也無法走到衛峻風的起點,那麼,他真的能成為一個足夠有用的人來返還他得到的恩情嗎?
他成了一個壞孩子。
他變得貪得無厭。
他應該覺得知足,應該及時離開,可他就是沒辦法停下來,被陽光照耀著的感覺太溫暖太美好了,他還想要再多感受一會兒,就一會兒,等到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這麼多天過去了。
這樣偷偷摸摸地洗裹胸也不是一回事啊。
他不可能一輩子都隱瞞住的,謊言就是謊言,總有一天會被拆穿,到那時,衛家人對他會是什麼態度呢?
他不知道,也不敢想。
光是想想就有點想哭。
夏芒想,明天吧,明天他就說要回鄉下了。
只保持夏日限定的竹馬關係,說不定他還能跟衛峻風一直做朋友關係。
做朋友就夠了。
夏芒抹了一下眼睛,才發現自己又哭了。
夏芒把裹胸洗乾淨,儘量擰乾,躡手躡腳地打算回屋子裡去。
剛打開門,他就被突然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衛峻風給嚇了一跳,差點沒驚叫出聲,衛峻風抓住他的手,他急得連氣都沒換:「小芒小芒你哭什麼啊我在外面想了半天我也想不通怎麼你半夜躲起來哭啊是因為今天白天杜文浪欺負你嗎你覺得委屈的話那我明天就去打他給你出氣吧還是因為我惹你生氣了因為今天下午回去以後我沒怎麼和你說話,讓你覺得不安了你倒是跟我說啊你不要自己一個人躲起來哭啊。」
不愧是學游泳的,衛峻風相當能憋氣,一口氣不喘地就把一串話都給說完了。
「啪。」
濕嗒嗒的裹胸掉在地上。
衛峻風低頭看了一眼這塊他沒見過的形狀怪異的布料,心想,呀,不是內褲啊。
看材質倒像是什麼醫療用品。
夏芒已經嚇傻了,他迅速地弓起背,生怕被衛峻風看出胸前的微小起伏。
他整個人都僵住了,根本不敢去撿掉在地上的裹胸,眼睜睜看著衛峻風彎腰撿起了他的裹胸,問:「這是什麼東西?」
夏芒臉色煞白,支支吾吾地回答:「裹、裹胸,我不是說我受傷了嗎?用來包紮傷口的。」撒謊的時候,心臟跳得像是要炸開了,這個謊其實很拙劣,只要再多質問他一句,他就沒辦法編下去。
但是,衛峻風居然選擇了相信,甚至連一秒鐘都沒有用,緊張地問他:「啊?你之前受的傷還沒有好?都這麼久了。傷還沒有好,你怎麼不告訴我呢?那我得趕緊帶你去醫院看醫生啊!」
夏芒連忙搖頭:「不用,不用。」
衛峻風:「怎麼可以不用啊?」
衛峻風的聲音有點響,夏芒看見衛瑜敏房間的燈開了,燈光從門縫處漏出一線,趿拉著拖鞋的腳步聲也響了起來。
人越多他露餡的就越快啊!
夏芒心下一慌,反抓起衛峻風的手就走,腦子一片空白地把衛峻風拉進了自己的房間裡。
衛瑜敏走出門沒看見人,只看到開著門亮著燈的衛生間,她打個哈欠,撓撓肚皮,睡意朦朧地問:「哥,我聽見你聲音了,你大半夜不睡在幹嘛呢?你是不是點外賣了啊?你不會跟夏芒在偷吃宵夜不帶我吧?」
她還下樓看了一圈,確定沒有外賣,從冰箱裡拿了一包烤腸用空氣炸鍋做好,吃完,美滋滋地回去睡覺了。
衛峻風也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他就跟夏芒一起躲進屋子裡了?就算被敏敏發現也沒關係啊,夏芒在緊張什麼?怕敏敏看到他們倆半夜站在一塊兒說話會誤會他們倆?
誤、誤、誤會什麼?
衛峻風想歪了,把自己又給想臉紅了,搞得他們好像是在半夜偷偷談戀愛,不能被別人發現似的。
兩個人屏息凝神,聽見廚房鈴叮噹朗一陣響,過了得有十來分鐘,衛瑜敏才回樓上,關門關燈,這時候夏芒才敢說話,他低著頭,說:「哥,你把我裹胸還給我。」
這都快一個月了,傷還沒好,也太不對勁了,衛峻風不還他:「不行,你要麼跟我去醫院,要麼給我看看你到底受傷得怎麼樣!」
夏芒撒謊說:「已經快好了,真的沒事了,你快點把我的裹胸還給我吧。」
衛峻風就不還給他:「你給我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