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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时间本来就已经不多了。
脑海中浮现出蓝染皎白的脸庞以及那吃惊起来会圆滚滚的黑眼睛,他不禁片刻分神。
还是先做今晚要做的事吧,想到这,他发动起车,也开出了川菜馆的停车场。
第9章 9
万家灯火的夜晚,每个窗口后面都有自己的故事,就像地平线在等待落日,大海在等待河流,家在等待每一个人。
只是,并非每一个家都是幸福的,就像不是每一个窗口内都有欢笑。
市区某栋高层公寓内,电梯铃“叮”地一响,光亮如镜的门向两边打开,海城走出电梯,沿着铺大理石地砖的走廊一直奔到尽头。
尽头处是一扇深红的防盗门,大门紧锁,门上倒贴的福字十分喜庆。
海城吸了口气,开始不停按电铃、敲门:“有人在家吗?”
走廊寂静得像回到了蛮荒太古,现代人相处冷漠,彼此礼貌而疏远,走廊雪白的墙壁和清硬的地面更衬出一片冷淡。
半晌敲门不开,海城无奈,掏出一根带钩的铁丝向门锁插去。作为一个摄影师,心灵手巧有时候是必须的嘛。
门终于打开,海城推门而入,安静的屋子里一片黑黢黢,他闪身虚掩上门,试探问:“有人在吗?”
安静,就好像从来没有人在这里生活过一样,宽阔的客厅没有一丝生气。
糟糕!不会是来晚了吧?
海城心里顿时一紧,回身摸到电灯开关,房子里刹那灯火通明。厅里很大一棵盆景龟背竹已经变黄倒伏,鱼缸里的金鱼漂在水面,屋里的温度有点高。
海城迈开脚步,每个房间寻找着:“有人在吗?”
“啪”的一声,南面房间有声响传来,他立刻转身冲了过去。
房门被他一把撞开,迎着外厅的灯光,一个长发的年轻女人站在桌边惊愕地看着他,她的小腹微微隆起,手里拿着一个瓶子。
“把那药放下!”海城大喊一声。
年轻女人立刻将瓶子藏在身后,惨白着脸问:“你是谁?你要做什么?”
“来阻止你。”海城沉声说,不待那女人反应,便一个箭步冲上去,将那瓶子从她手中夺下。
年轻女人全身发抖,跌坐在桌旁的椅子上,震惊地仰头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海城拿起瓶子,迎着月光,上面写的清清楚楚——“灭鼠灵”。
他低头看着女人:“别做傻事,你已经怀孕四个月,自杀的话就是两条命。”
女人猛地捂住嘴巴,张大眼睛。
“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解决的,不要走这条路。”他说,走到窗边,将鼠药扔出窗外。
“你……你怎么会知道……”年轻女人的泪水突然夺眶而出,她手抚小腹啜泣,不知所措地看着站在随夜风轻舞的窗帘边的陌生人。
“因为,”海城背对月光看着她,声音恍若烟云竹树,淡淡道,“我了解的太多。”
“有人在吗?”外厅里突然响起一声焦急的叫声,接着脚步声大响。
屋子里的两人都吃了一惊,下一刻,蓝染满头大汗出现在房间门口。
海城大吃一惊:“蓝染?!”
今天一天蓝染都心神不宁,连跟穆希昊吃饭的时候都不能安稳。
穆希昊送她回住处后,她便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心里委实决断不下,脑海里不断浮现的,是前一天在咖啡馆里见到的那个女人。
自从她的生命中遇见了那个咖啡馆,一切就变得像脱离了轨道。到咖啡馆的次数多了,渐渐地她开始习以为常,也开始将注意力转到了那些各自沉浸在小天地里的客人身上。她惊讶地发现咖啡馆里的人的确都跟真实的自我有着极大的差异,而他们所陈述的想法,常常令人惊讶,比如前一天晚上的这个年轻女人。
蓝染坐到她面前的时候,她正面无表情地盯着咖啡,眼里流露着悲戚,然后,她开始向蓝染讲述杀死自己的计划。
“我一直以为他是可以信任的人,我后半生最亲的人,可是他竟是个骗子。我怀孕了,他却出轨了,我们才结婚一年多而已!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我恨不得杀了他们。”女人无声地、深深地恨着,“我跟所有人否认,装作若无其事,我竭力维持我们的婚姻外表,我从小就好强,我不承认我输!”
女人的声音一软:“可是,他们都不知道,我很怕,很累,我只是一个小女人,我的刚强不过都是伪装……我累了,不想再信任了,我想杀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