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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等我了。你太晚回家,太太不会有怨言吗?”舒渝曾经很委婉地提醒过他。
“我太太……”赵奕泉很艰难地承认说:“我们有过协议,她去逛街,我不干涉她;我来学画,她也不干涉我。”
“那真不错,你们一定很尊重对方。”
赵奕泉又为难地叹了一口气,表情十分严肃。
“其实,这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他幽幽地说:“为了孩子,我们不能离婚。可是,两个貌合神离的人,怎么继续在一起?我们只好尽量给彼此自由的空间。”
舒渝不知道该不该说“真开明”之类的话,不过,她确定自己不想被牵扯到任何一桩他人婚姻的空间里面。
“舒老师,你觉得婚姻是个怎样的制度?”赵奕泉问了问题,却自问自答了起来,还愈讲愈激动。“如果问我的话,我会说,这是最不自然、最违反人性的枷锁。人心随时在变,为什么要被这样无聊的东西绑住呢!”
“婚姻是一种承诺。正因为人心会变,所以固守承诺才特别可贵,不是吗?”舒渝认真地回答。
“你不认为爱情才是最可贵的吗?”赵奕泉看起来很震惊。
舒渝摇摇头。
这样的话题太过私人了,已经到令舒渝不舒服的程度。
所以她小心地不让这样的情况再度发生。
她尽量避免和赵奕泉单独相处,每每都委婉但坚定地拒绝他陪她走到停车场,以防止他在停车场又继续聊天,不让她上车的行为。
然而,却依然摆脱不掉赵奕泉。到最后,她只好推说下课后还要送数据过去给耿于怀,然后一溜烟地往耿于怀的诊所里躲。
她知道太常去不太好,可是耿于怀从来没表现过不耐烦的样子,加上诊所的其它小姐都很爱跟她聊天,让她有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事实上,舒渝感觉得出来,耿于怀还满喜欢跟她说话的。有时他还会打她的手机,电召她下课后顺路过去诊所共商大计,结果每次去都是讲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部份时间都在闲聊、打屁。
这一点点偷来似的愉悦时光,从舒渝在诊所遇见韩小姐之后,便终止了。
她决定不再去。
反正设计方向已经底定,她不需要再跟耿于怀讨论瓷砖花样、原木地板该用深色或浅色,必要时,用电话或传真就可以完成工作了。她和其它的客户都是这样沟通的,从来也没什么问题。
她并不笨,她看得出韩小姐的不悦与敌意。
不过还好,她最近有个免费的司机。
不,不是男朋友,而是她的表姐。
大她两岁的表姐,从高中时期就从南部北上,借住在她家。大学念护理系时都还住着,直到工作之后才搬出去,不过假日还是会回来。
两人感情不错,没有姐妹的舒渝一直把她当姐姐,两人常常窝在床上闲聊,一聊就是好几个小时。
可是,自从表姐和同医院的医师开始谈恋爱之后,整个人都变了。
平常都会打扮得很漂亮、性感;但也常常在吵架或矛盾的时候,连脸也不洗、衣服也不换地窝在床上动也不动。大多数时候都不见人影,可是当重要节日,如圣诞节或情人节时,表姐总是红肿着双眼要舒渝陪她,无法自己一个人面对孤寂。
舒渝不了解那样痛苦的恋情。
最近,表姐因为和男友大吵一架,决定要分手,为了避免纠缠,表姐收拾了行李到舒家暂住,没有值班的时候,她便会来画室接舒渝。
这成功地让赵奕泉没有任何机会可以私下接近舒渝。可是,当舒渝看到表姐在等她下课时,仍不死心地紧握着手机打电话,她会难受得像被打了一拳似的。
“表姐,你要打给谁?”刚结束素描课,舒渝出了画室,走向路灯下背向她正在打手机的表姐。
表姐吓了一跳,连忙切掉,苍白着脸转身,强笑。“下课了?”
“你打给谁?”舒渝忧虑地重复着问题。“打给黄医师吗?”
“我……我……”表姐脸上毫无血色,支吾着、笨拙地解释说:“没有啊,我只是……我……”
“你用我的手机打给黄医师对不对?”舒渝愁着脸说:“我今天上班的时候,接到黄医师他太太的电话,她问我是谁?是不是常常半夜打电话去,又不讲话?”
“她怎么可以这样!”表姐突然提高嗓音,怒气冲冲的说:“我就知道,她就是这种不可理喻的女人!”
“那你怎么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