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1/4 页)
毫不留情,更显得巴九奶奶小可怜似的。毛世来背后跟人说:“台下看
着这出戏合情合理,非常入戏,可是我每次总是捏着一把汗呢。”有一
年盛章、世善、世来,都在上海,福星面粉厂孙经理给他老太太做七旬
大寿,特烦盛章、世来俩人的《刺巴杰》,世来推说感冒发烧,改请世善
也借故推掉,后来换了宋德珠饰演巴九奶奶。下妆一看,宋德珠两只
手都受了轻伤,他才了然富连成把子打得快,不是浪得虚名的。讲武
功固然比不了家学渊源的阎世善,就连毛五儿的以快打快,也不含
糊呢!
这次台视国剧录像《巴骆和》杨莲英的马金定穿彩靴子,舞台地毯
又厚,当然空中飞人的好戏不会重滨,好在划票小姐宁愿让前三排空
着,座位是从后座往前座划,大概是怕刀枪无眼,怕坐得太前,会磕着
碰着,让顾客跟舞台保持相当距离以策安全吧!
从“忠义剧展”谈关公戏
中视每星期周一到周四的“忠义剧展”,从黑脸儿的包孝肃演到了
红脸儿的关云长,关公忠义无双冠绝古今,不但切题,如果编排得法,
把他列为社教节目,对于世道人心,可能收效更大。前清时代,对于文
圣、武圣都是特别崇敬的,在各种科考文章里,要有一个“丘”字,不但
不能进秀才中举人进士,甚至于童生考秀才还要送教官衙门用戒尺打
手心呢!考举人进士就处罚更严重,下科不许参加考试,名为罚停一
科。关公的名字“羽”字,虽然没有像孔子的“丘”字那样严重,但“羽”
字也不许写原字三撇,要改为两点,这些都是对于孔子、关公崇敬的表
示。现在不但不为人所注意,甚至于“羽”字原字是三撇,也没有人知
道了。
清代在道光咸丰以前,宫廷演戏,饰关羽者报名时一律自称“关
某”,同台别的角色,无论敌我,一律尊称“关公”。从前之昆弋班,主角
有所谓红净者,就是专演关公戏的。民国十几年北平中央公园,有一
家西餐馆,掌柜的赵子英,就是红净名票,他会关公戏五六十出,票了
一辈子戏,登台只演关公。当年有位里子老生李洪春,因为他资格老
架子大,梨园行尊称他“李洪爷”,他也自视甚高,认为关公戏无所不
能。抗战事变前居然跟一位年轻票友段鸿轩为了红生戏起了争执,打
起笔墨官司来。李洪春把当年张德天在官里编的八十几出关戏的名
称都拿出来请教段鸿轩,听过哪几出,唱过哪几出,甚至于把几出编而
未排的冷僻的关公戏也提出来请教,在几家刊载剧评的报纸,尤其是
《立言报》上,你来我往论战不休。李洪春门弟子众多,最著名的有“十
三太保”,个个都是扎扎呼呼,七个不依,八个不饶的角色,剧评人景孤
血、吴逸民看李洪爷词气亢厉,剑戟森森,弄得段鸿轩嗫嚅趑趄没法下
台。照这样一直论战下去终非了局,可是景、吴二位跟梨园行渊源较
多,又不愿意开罪李洪春。有一天大家在来今雨轩晚餐谈起此事,赵
子英挺身而出,愿意把李、段二位所结的条子,加以化解。不知是什么
缘故,往返关谠,不但没调停好,赵、李两人反而说僵,甚至于有人从中
扇风架势,李、赵二人,一伶一票,也变成剑拔弩张情势。后来还是经
警界的两位甘草人物延少白、吉世安出面调停,才把这桩老爷公案息
争摆平。
皮黄班起先不禁演关戏的,据老伶工王福寿(外号红眼王四,对戏
里规矩知道得最多,连谭鑫培、萧长华等人,一进后台看见红眼王四都
赶快避开,免得他出语讥讽,当面受窘)说:“在乾嘉年间,有位擅长红
生戏的‘米喜字’,在一次春节御史团拜演堂会战,特约朱演《战长沙》
的关公。他上装时只勾勾眉子,画画鼻窝,既不揉红,也不抹朱砂,临
出场前呷下两口白干酒,出场用袍袖遮脸,走到台口,把水袖往下一
抖,台下观众满堂起立,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