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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靖扬无奈地说:“你不用非得在我身上证明自己吧,我跟你说你抱有这种想法非常危险的你知道么?我好怕怕呀。”他说着还往霍真真身后躲,“直哥保护我。”然而霍真真不想保护他,霍真真只想低头吃饭听八卦,如果能有机会再问几个问题就好了——这就是一个未来的新闻从业者最后的底线。傅靖扬嬉皮笑脸的,这是他的一贯作态。可他心里也明白李遥光的意思,同是职业选手,他懂那种“意难平”是什么滋味。有些时候如果一直输给同一个人,自己就会怀疑自己掉入了一个泥泞的怪圈里,即使赢过了所有人,但是在那个人的面前就是没办法突破。那种压抑会逐渐形成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峰,明晃晃的挡在自己面前,久了,就跟带着恨意一样。这倒不是说李遥光会恨傅靖扬,李遥光是有一个执念——或者说这是每个站在这个位置上的人都会有的执念。他就在这样的痛苦和压力中独自前行,他想要打败傅靖扬,想要证明在自己。可忽然有一天一切都结束了,一场梦一样的散了,李遥光感觉很恍惚,失去了前进的目标。对于所有职业选手来说,目标都是“冠军”,但是李遥光却觉得,如果不是战胜傅靖扬拿到那个冠军,那么对他而言就是没有意义的,就像是宝珠蒙尘,始终带有遗憾。傅靖扬跟李遥光打招呼的时候总爱说“世界第二你好”,有人把这当做讽刺,有人把这当做挑衅,但似乎又好像都不是。这就是两个人之间的一种畸形的默契感,一个在前面跑,一个在后面追,追的久了,第一第二的名头就不那么重要了,只有战胜对方才是唯一。宿敌,亦是旧友。然而傅靖扬走了。“我今天来,不是来听你说废话的。”李遥光淡淡说道。“好,退役理由是么?我想想啊……”傅靖扬眼睛转了转,故作思考,然后说,“我就是觉得没意思了,冠军拿到手软,真的无聊,所以就不想玩了啊。”“你根本就不知道这有多重要!”李遥光毫无预警地站起来对傅靖扬大喊,他濒临愤怒,双手攥成了拳头,仿佛下一秒就要动手。霍真真没见过这样的李遥光,她手里的勺子都掉了,呆愣愣的抬头看着。傅靖扬也没想到自己一句玩笑话会激怒李遥光,他先是拍了拍霍真真的后背示意她没事儿,然后正色对李遥光说:“你们总问我理由,可是每当我说出我的理由时,你们却一个个都不相信,所以我还能说什么呢?一定要有一个伟大的动机才能退役么?退役必须是光荣而体面的么?我的理由就是这么自私,剩下的我没什么好说的了。”“是啊。”李遥光垂头笑了一声,很是惨淡,“因为你是傅靖扬,所以你有资格说任何话。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放弃的是别人一辈子也争取不到的机会?你就是在践踏竞技!”“不是的。”傅靖扬摇头:“我不能替别人过完一生,也不能替别人打比赛,我只能是我自己。”李遥光深吸了一口气,情绪和表情也逐渐恢复平稳。他不再说话了,只是看着傅靖扬,好像试图从傅靖扬的眼睛中看出来一丁点谎言的痕迹。但是无论是他的理智还是所看到的事实都在告诉他,傅靖扬不会骗他。这就是傅靖扬能说出来的实话,完全的个人主义,什么都不考虑的实话。李遥光垂头自嘲的扯了扯嘴角,原来“意难平”这种事情终究也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事情,他走不出自己那道坎儿,别人也没办法伸手来帮他。直到离开的时候,他也没明白自己今天这是来做什么,好像一场笑话,最终什么都没得到。除了傅靖扬的一句“加油啊世界第二”。霍真真与傅靖扬从食堂里出来,霍真真看着傅靖扬,脸上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傅靖扬说:“想问什么?是不是想骂我?”“我骂你干嘛?”霍真真问。傅靖扬说:“我让你的男神这么下不来台,按照你的脾气不得给我骂死?”“我……”霍真真说,“我不是很懂。”“不懂什么?”“不懂你那句话的意思。”霍真真认真说,“你不能替别人打比赛,也不能替别人过一生。我实在想不到这句话的前后逻辑是什么,所以我不是很懂。”傅靖扬笑道:“宝贝儿你可真是天生适合当八卦记者,捕捉细节都捕捉的这么细腻。”“你别臭贫!”霍真真捏了傅靖扬一下,“先给我解释这个问题,你无情羞辱我男神的事情回头再算账!”“其实这里面有一段故事。”傅靖扬说,“咱们围着学校散步吧,看看多久能讲完这个故事。”他们学校一圈可不短,霍真真问:“故事很长么?”“不好说。”傅靖扬说,“主要是发生的太早了,记忆有点模糊。”“关于谁的?”“关于李遥光,关于extralife这个名字背后的意义。”傅靖扬说,“以及我今天那番话是什么意思。”“啊?”霍真真叫了一声,她从来不知道这些细节。傅靖扬说:“你知道为什么光光夏天也会披着件儿外衣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