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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而穿了一条深色的裤子,幸而,他还能努力的咧开嘴笑给阮家人来看。
迫使嘴角最大限度的向上扬着,尽管带着战栗与颤抖,他要笑出来,必须笑出来。他听到自己的心脏像一颗弹球,结结实实的砸下,又高高的弹起,每一下都带着毁灭般的沉重与痛楚,花园之外那人早已离去,这次,是他主动不要他。
众人再次道贺着生日快乐,他的记忆飞回了五月巷,那是他们最美好的,彼此陪伴,守着对方成长的时光。每一年的生日,没有人对他们说生日快乐,他们也不会彼此恭贺,只是在某一个午夜梦回,拥着对方的体温去感受这个世界,在那张小小的床上,他体味到的,是纯真的幸福。
是什么时候,他就这样长大了,他发觉他爱他,离不开他,那些小小的烦恼演变成了大大的灾难,如果只是简简单单的缩在他的怀里,发一个小脾气,被他骂一句“滚”,亦或被他开着不着边际的玩笑,在某一个瞬间感受某一种心跳,心里默念着“哥,我喜欢你”。就这样单纯下去,该有多好。
江韶矽环视四周,身后是奢华的洋房,脚下踩着柔软的草坪,他的身边站着曾经梦想过的富贵的家人,他们唤着自己“韶矽,少爷”,他们拥有一切,并把这一切与自己分享,可是他为什么要哭呢。
他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难看的咧着嘴,像一个丢失了珍宝的孩子。他紧紧握住阮富山的手,涕泪横流:“生日快乐…生日快乐…”
说给自己听,也说给转身离去的那人听。
面对江韶矽的异常,阮富山只当他是感动的无以复加,笑呵呵的顺势把江韶矽搂进了怀里:“你不要哭,爸爸可要心疼了,你要是喜欢,我们年年都这么办,好不好?”
阮陌婷悄声对身旁的二哥阮陌杨嘀嘀咕咕:“穷小孩是不是都这么容易感动?这也实在算不上什么呀。”
阮陌杨瞪了妹妹一眼:“你懂什么,以前没人对他好,现在我们给他一点点的温暖他就足够欢喜了。”
眼见着江韶矽痛哭流涕,平日里与五弟亲近的阮陌寻站不住了,他顶顶不喜欢这种故作温馨的场面,就自以为是的想要打破僵局,随口来了一句:“五弟,你哭成这样,难不成刚才大哥占了你便宜?”
说完他自己先哈哈大笑,他自我感觉幽默,哪知江韶矽在阮富山的怀里身子一颤,哆哆嗦嗦的把头偏向了别处。
阮富山白了三儿子一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好气氛都要让你糟蹋了。”
江韶年回到司令部时,唐小五还坐在床头等他,瞧见他进来,唐小五从身后拿出一只枪盒欢欢喜喜的递给他:“你可算回来啦,吃完饭就见不着你了,我还以为你去了司令那里。这个送你,我看你的枪盒旧了,给你换个新的…”
江韶年内心闷得透不过来气,他瞧见人就烦,当即不耐的推开了唐小五的手:“滚。”
唐小五的心意被拒,他十分不乐意:“我的东西是不值什么钱,入不得你的眼,只要在军需处打个招呼就能领上一堆,可我也是辛辛苦苦挑了大半天的呀。大不了等我存了钱,再补给你一个嘛。”
江韶年不搭理他,蹬了鞋子上床倒头就睡。唐小五见着他这样的态度,立刻就火了:“江韶年!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就这么不受你待见么!还是你今天升了副官,瞧不起我们这些勤务兵了!好啊,反正你在这里也是最后一晚,明天你就不住勤务班,和那些副官们住到一去!你才瞧不上我们这些基层小兵,因为你要去那些长官身边享受荣华富贵了!”
唐小五话音刚落,被一跃而起的江韶年抬脚踹到了地上:“你他妈给我闭嘴!老子剥了你的皮!”
唐小五捂着肚子站不起身,他愤恨的破口大骂:“江韶年!你升了官发了财就原形毕露了么!你还敢动手打人!不…你是动脚踹人…你还敢动脚踹人!枉我这样关心你!勤务班谁会给你送礼物!只有我!我…我还没给香菊送过东西呢!”
江韶年一把提起唐小五扔到了床上:“滚回去闭上嘴睡觉!”
唐小五满心的委屈,他得知江韶年的生日之后,欢欢喜喜的四处挑选礼物,自己财力不够买不起什么好东西,忽然瞧见江韶年腰间的枪盒已经磨的不成样子了,他钻进军需处扒拉了大半天,左挑右捡才挑出一个满意的,从仓库里灰头土脸的怀揣着枪盒出来,别人递给他一块毛巾要他擦擦脸,哪知他拿起毛巾把枪盒细致的擦了一遍,当成什么天大的宝贝似的用布裹着,就等生日这天给那人一个惊喜。
他缩在木板床上,把枪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