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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苏知道这话半真半假,胡万七五十有余,虽说身有旧疾,可平日里生龙活虎的紧,昨日夜御二女,若真衰老颓败,这档子事儿做得起来么。胡万七舍不得卢京城这块儿地才是真的,真如他所言,他在这地方上是说一不二的主儿,到了别处是不是他说了算还是个未知数。
关上门,韩苏叹了口气,他对等在门口的旁人摇了摇头:“司令平生第一次有了主见,却是错误的。”
胡万七的这一决定在军内掀起轩然大。波,各路军官分成了三派,第一派以韩苏为首,对日产生抵抗情绪,支持南迁;第二派则安于现状,妄想寻求日军的保护;第三派多是浑浑噩噩之徒,给一口饭便吃一口饭,胡万七指哪儿打哪儿。
江韶年近来染了风寒,在家休养,等他得知消息之时,硬是把药碗摔在了地板上,碎了一地,他掀了被子愤恨的下床啐了一口唾沫:“他妈的,逼老子当汉奸?不干!”
唐小五要上前来扶,被他推到一边,穿了衣服,径自开车去了司令部,人还没到书房呢,就被勤务兵给挡了:“江团,江团,您留步。”
江韶年很是不满:“干什么。”
那勤务兵只有十四岁,少年人的稚气和怯然,对着满脸凶煞的江韶年缩了缩脖子:“司令吩咐了,要是来劝他的,一律不见。”
江韶年火了:“嘿?来劲了是吧!”
说完就要硬闯,结果被胡万七一脚给踢了出来:“滚!老子养你们吃养你们喝,没有我胡万七,你们哪来的兵,扛个狗屁的枪!现在居然反了你们!谁再来给我说个不字,先给老子交了兵权!”
末了,胡万七以枪明志,冲着天花板打了三发子弹,立马三个枪眼儿,触目惊心。
而与军队有牵连的商人们,无不如坐针毡,思索后路。比如阮家。
“爸爸,无论是从情感上还是道义上,我们都不能再合作下去,这是卖国!”
阮陌杨义愤填膺,他本就是个正直的人,先前对于阮富山生意上的某些不见光十分不待见,此次终于逮着了机会,要父亲摆脱胡万七。
阮富山心烦意乱,免不得要数落儿子几句:“叫你回来接管家业,你死活不肯,非要留在学校当什么老师。可怜我一把年纪了还要抛头露面劳累奔波,你不孝啊!这节骨眼儿上出了事,你倒站出来说三道四。”
阮陌杨自然不乐意了:“爸爸,我不是不愿接管家业,可是您想过您的那些所谓的生意害死了多少人么,阮家和胡万七合作之后发的都是些不义之财。我自认没有害人之心,不愿和你们同流合污!”
阮富山拍案而起:“放肆!”
阮陌杨抿着嘴巴不言语,他心里憋着一股气,以前阮家做的是纺织业,正经八百的生意,自从沾上了胡万七,现如今别人提起阮家,总离不开烟土毒品,好似阮家就是靠这个发的家一般,着实冤枉。
阮富山头疼欲裂,随口问道:“韶矽呢。”
阮陌杨撇了撇嘴:“在房里。”
阮富山挥手把人打发了:“你给我出去,把韶矽叫来。”
江韶矽正在房里探着腰研究新买的钟表,阮陌杨进来时他根本不知,直到对方走过来搂住了他。
江韶矽扭过头来,波澜不惊的唤了一声:“二哥。”
阮陌杨瞧着挺疲累,叹了一口气:“爸爸叫你过去。”
江韶矽点了点头:“好。”
所到之处,下人无不唤他一声五少爷,他一如既往的习惯这一切,只是偶尔会想到两年前他落魄的站在阮公馆门口,阮富山如同得到一件失而复得的珍宝,把他许久的搂在怀里。
那时,他觉得狼狈不堪,兜兜转转一大圈,又回到了这里。
阮富山瞧见人来了,笑眯眯的招手:“韶矽,来来,到爸爸这里来。”
江韶矽依言坐了过去,阮富山拍了拍他的手背:“你三哥昨儿个告诉我,表行的陈老板又进了一批新的钟表,我跟他打过招呼了,你可以去看看。”
江韶矽淡然一笑:“父亲,陈老板已经挑了一台好的送过来了,就在我房里。”
阮富山愕然,随即笑了:“他倒是动作快。”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直到傍晚黄昏,周佟来通报开席了,二人才走出书房上了饭桌。
席间阮陌寻说着一些趣事,气氛倒是愉快和活跃的,后来他顺了嘴,把今日的所见所闻吐了出来,扎在阮富山的心尖上:“哎呀,我今天出门,一些人漫天的洒传单,叫骂卖国贼,抵抗日本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