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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门声响起。
他疲惫地应了一声。
穆艾推门进来,“这是醒酒汤,头痛的话喝点。”她把一个茶碗放在床头柜,远远看着他。
“你带我回来的?”他坐起来揉着太阳穴。
“不是。是温晚和你的朋友。”
“哦。你昨晚睡哪里了?”很明显她不会跟自己住在一起,温辰随口就问了出来。
“隔壁,我们说好了,我不会照顾你,连作为朋友的照顾都不会。你也不能干涉我,我答应我爸妈的只有生孩子这一件事。”
“好了,我知道。”温辰摆了摆手。
有什么所谓呢?
“我去找朋友了。半个月的蜜月假,你随便编个理由就好,当然你想找谁都没问题。”她远远站在门边,语气冷冷的,温辰不禁佩服她的理智和冷静。
“呵呵,好,谢谢。”他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对她道谢。
“不客气。”穆艾说完这句话就走了出去。
处事方法和讲话逻辑,完全不符合她那种迷人温婉的外表。果然女人是最复杂的动物。
温辰继续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望着屋子里陌生的一切。终于要开始新生活了吗?
为了做到“天衣无缝”,父亲批了他半个月的蜜月假,穆艾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他自己,该去哪儿呢?
他的脑海里闪现出谭靖北温柔的脸。
很想他。据上次见他也有一个多月了,温辰终于开始抱着一种决绝的心情看待过去的一切。但是思念,却丝毫没能减浅。
他还是忍不住坐车去了阳城,站在阳城二高的校门外,看那个人随人流推着自行车走出来,和蔼地对着学生们说些什么,一群孩子哈哈大笑起来。
他远远躲在墙边,看他熟悉的面容,看他瘦削的侧脸,看他坚实却寂寥的背,他喉头发紧,摸出一包烟,点上一支,吸了一口,浓烈的烟草味呛得他咳个不停。他把剩下的一截烟扔在脚下,狠狠碾压。
再也不去尝试了,太苦涩,就像爱情。
温辰不敢再去找谭靖北,他还记得婚后第二天自己打电话给他。
第一句,你好。
第二句,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号码我会换掉。
温辰还没从那句“你好”中反应过来,就听到电话只剩忙音。
他突然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温柔的人要对自己这么残忍,连联系的机会都不给自己。
他觉得委屈。
谭靖北,你不爱我了,对吗?
他胸口剧痛,像谁抽掉了自己的肋骨。
是不是只有自己还放不下?
他一路悄悄跟着谭靖北,看他只是推着车也不骑,就那样慢慢走回小区,面色平静,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
还是和自己一起租的那套房子。可那个空间,自己再也进不去了,温辰站在楼下看他的窗户亮起灯。
「最后一次了,谭靖北,真的再见了。
为了我的责任,为了你的大义凛然,我们牺牲了爱情。虽然我不知道值不值得,也容不得我想值不值得,或许如你所说,我们的爱本就是错。」
他突然有点想恨这个人,他觉得如果自己恨这个狠心决绝的人,是不是对他的爱,就会减淡一些,是不是就会在想起他的时候,不再心如刀割?
于是,他决定恨这个人。因为他知道,自己忘不掉。
忘不掉,爱不了,那就恨吧。
他到火车站随便买了张去哪里的车票,决定出去散散心。
他坐在车窗旁,看着窗外风景瞬息万变。其实,都可以变的,对不对?
他在一个大地龟裂的地方下车,不是景区。只有黄沙和戈壁,苍凉如人心。
温辰站在干燥灼热的风中,闻到沧海桑田的味道,默默流下一滴泪。
他来到的这个地方,土地贫瘠,人烟稀少,条件非常落后,方圆数十里只有一所学校,教师来源也大多靠支教。
可能是职业病,他了解了这里的医疗条件,才发现这里竟然没有医院,只有一个年迈的赤脚医生和他的小徒弟,而且这里的人大多身体虚弱常染病,他初步分析,可能是饮食偏颇或水质问题造成了元素缺乏,温辰突然想为这里做一些事,比如医疗支援。
总得做点事,来安慰自己受伤的心。
「靖北,如果你知道我的想法,一定会很开心的对不对?」
他突然觉得欢欣。因为他觉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