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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方草没有同他争吵,他感到很意外。他没想到一场大的冲突正在酝酿。
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他和顾艳玲正并肩坐在河边的草滩上被方草抓了个正着。当时河边还隐隐约约可见其他散步纳凉的人,方草没有和顾艳玲大吵大闹。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自己的丈夫被别的女人从身边勾走是件很难于启齿的耻辱,大吵大闹只会使自己失去得更多。方草绝望了,没有一滴眼泪,连同他吵架的勇气都没有了。她狠狠地摔碎了一只结婚花瓶,说:你不觉得你的行为不道德吗?你不仅令我失望,也令英子失望!她说,我现在才算看透你了,也许顾艳玲才是你一生最理想的选择,我们分手吧!这时她的泪水才开始流下来。她说:对你的所作所为我一点也不吃惊,我唯一感到遗憾的是,我爱了你二十年,却没有真正认识你!
他低着头笨拙地抽着烟一言不发,让她一个人说。他离开河边的时候就是这么打算的。
这一夜,俩人分屋而居。
第二天一早,方草离家去了山里姐姐家。
无处牵手 第十九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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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城都是蝉鸣,叫得人心烦意乱。他走在大街上,觉得街上一切都变了样。方草走的时候他不知道,昨晚他睡得太迟了。他有些内疚,他应该去送送她,不管以后分不分手,她怀孕已经四个月了。他起床后发现方草给他留了张条子:“考虑好了通知我,回来办理手续。”这情形让他想起了英子离开时留给他的那张字条:“我爱你,我也恨你……”英子的字条毕竟还给他留下了一串省略号,让他回味让他思索。可方草的字条上连一个多余的标点都没有,显得那么坚决果断。他想这可能就是这两个女人的不同之处。他心里突然有种空落落的感觉。尽管两个人一直争吵不休,但真的提到分手他还是有些感觉。他想毕竟人不是一件衣服,更何况是他爱了二十年的初恋情人。
他没有去上班,他怕别人从他脸上窥测出他内心的秘密。他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他意乱纷纷没有地方可去。他站在一棵香樟树下举目远眺,结果看到了城西那座高山,猛然想起了埋在山上的肖庆光。他想他应该去看看肖庆光。肖庆光死已经一年了,他一直认为自己对肖庆光的死负有一份责任,这份责任一直压得他心里很沉重。
肖庆光的坟被雨水冲得有点塌了,他用手将旁边的浮土拢到坟上,并拣了几块石头压在浮土上,他想这样雨水就不会冲掉了。就在他拢土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墓碑上的变化,英子的名字让人弄掉了,像是用尖石砸的,字迹弄得非常模糊,已经很难认出了。他心里顿了一下:这是谁干的?难道英子回来过!他想除了英子自己还有谁会这么干呢?他想英子肯定是回来过。他的心里突然有一种负疚和痛悔的感觉,他放弃英子是个错误。英子是他遇见的最善解人意最让他动心的姑娘,结果他错失了,为的是青梅竹马的爱情,想不到他们的青梅竹马这么快就枯萎了。命运跟他开了一个莫大的玩笑!他站在山顶俯瞰整个瑶城,结果他他看到了“中南海”那片幽静碧蓝的湖水,并在湖边的树荫下找到了顾艳玲家的那栋两层小楼。他知道多少年青人都渴望能成为这栋小楼未来的主人,但目前只有他一个人具有这种可能。他这么想着心里便有一丝骄傲。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了顾艳玲,他心里很矛盾。这个二十二岁的女孩除了学历稍低一点外似乎挑不出让他不满意的地方。其实学历对她来说已并不重要。他一点都不担心顾志杰是否愿意接受他这个离两次婚将有两个孩子的女婿,而是担心他和顾艳玲能不能找到一种和谐。他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一次机遇还是一次灾难?他的爱情、理想和人生都决定在这举棋落子的一瞬间。他此刻举起的不是一粒普通的棋子,而是一个男人的人生!这粒棋子让他举得很累,直到下午快下班的时候他的手才落下。他目光坚定地望了一眼湖边的别墅,然后下山去了办公室。
顾艳玲显然已经等得很久很着急了,他那一副疲惫的样子有点让她吃惊。
她说你上哪来,弄成这一身汗?
他说我上山来。
你上山干什么,外面这么热?
不干什么,我想爬山。他太渴了,端起茶杯喝了个精干。这杯茶是顾艳玲早上泡的,她每天早上都要给他泡一杯茶。顾艳玲又给他的杯子里倒满水,然后问:你们又吵架了是吗?
他摇摇头:没有。
顾艳玲狐疑地望着他:怎么可能?
他说你不相信我的话?
顾艳玲坐在他对面,眼睛盯着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