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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房里刚刚和睦的气氛突然冷了下来,大家都心事重重,嘴里嚼着的食物也失去了它诱人的味道。
这里,有着它的历史,即使残忍,我们也不能改变,我们能做的,只是旁观,然后,心痛地接受……
仿佛没有察觉到气氛的压抑,又或者是因为可以和爸爸、妈妈团聚了,缪莎似乎很高兴,一直和自己的哥哥说说笑笑,满脸的期待和兴奋
。
看到我突然跌落到谷低的情绪,尸冢墓伸手把我揽在了怀里,拍着我的肩膀,温柔地低声说道,“没事的,宠儿,这些都会过去的。”
是啊,这些都会过去的,只是……代价太大……
是他?是他?还是他?
“都起来了!”尖锐的哨声划破寂静的夜空后,一中气十足的吼声在营房外响起,随后,整齐地脚步声“哒、哒”地踏进了木制营房。
大家揉着朦胧的睡眼,混沌的大脑还没完全清醒,但是,却条件反射般的一个鲤鱼打挺,“咻”的一声从床上跳了下来,慌忙找着各自的
位置,规矩地站成一排,动作快、狠、准,一看就知道是训练过多次的,众人昂首挺胸,在不大的营房里站着标准的军姿,等着上级“阅兵”
。
我用眼角余光瞄了一眼旁边那床的中年男子,此时他正惬意地躺在床上,甜蜜地闭着眼睛继续睡觉,似乎是在做着美梦,一脸的幸福,也
不知道他梦到了什么好事,即使这么刺耳的哨声也没把他吵醒。
不对,我皱了皱眉,抬头,看了一眼漂浮在半空中的灵,抿嘴,重重呼出一口气,原来,是这样……是的,这里,随时都会死人,有时在
早上,有时在下午,有时在晚上,死亡无时无刻都在发生。
半空中的灵好象还没弄清楚现在的状况,奇怪地俯视了一眼自己的驱壳,随后像是明白了什么,冲着自己的驱壳会心一笑,脸上挂着如释
重负的表情,似乎是终于解脱了什么。见我目不转盯地瞪着它,它朝我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做着鬼脸,然后,消失在一片“亮光”中。
是的,它去天堂了,在这里,天堂就是他们的归宿,他们只要走进那道光,就可以抛开这世俗的一切,没有烦恼和痛苦。
身旁的死马发觉到我的心不在焉,伸手,牢牢地牵住了我的小手,紧了紧,提醒我集中注意力,接下来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得打起
十二分的精神应对,可千万不能思想开小差。
几个身着军装的人整齐地走了进来,为首的人,个头不高,矮小的德国身材和标准的德国外貌,头发服帖地梳在脑后,军帽正规地拿在手
里,挺胸收腹地走了进来。呃,这模样……在看清了他的长相后,我心里偷笑着,强行压住自己微微颤抖的肩膀,不让它上下耸动,摒住呼吸
,努力不让自己出声,可谁知我做得并不成功,还是有一丝压抑的声音从牙缝里透了出来,像是老鼠在“吱、吱”地叫,哇哈哈,这人的模样
好象喜剧大师——卓别林。
因为用劲压着肩膀,我的手臂僵直地垂下,或许是猜到了我的心思,死马靠着我的手臂也在微微颤抖着,隐忍着随时可能喷发的笑声,手
里却仍旧紧紧拽着我的手,没有松懈。
“宠儿,知道他是谁吗?”死马微微埋下头,隐忍着笑意,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问着我。
“阿瑟·利布兴切尔,奥斯维辛集中营指挥官,和鲁道夫·胡斯一样出名。”我小声地介绍着。
指挥官身后跟着几名身穿白大褂的医生,他们像审核货物一样,站在众人面前,上下仔细地打量着营房里的人。
营房里的众人一见这架势,心里都十分害怕,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众人脸上的表情也都神态各异,此时,有的人缩手
缩脚往后退着,试图躲避那阴唳的眼神,有的人面无表情,任他们打量,也有的人用仇恨的眼神回瞪着他们,熊熊怒火朝外喷发着。
这时,又进来一个身材瘦小,头发同样梳得一丝不苟的人,此人身上深绿色的纳粹制服被熨得平平整整,军靴擦得锃亮,鹰隼一般的眼睛
在营房环视一周,冷冷地盯着他的“猎物”,戴着白手套的手里权杖不停地挥舞着,看上去很悠然自得。
死马轻轻动了动拽着我的手,用只有我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继续问着我,“宠儿,这个,认识吗?”
白了两眼死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