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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良从冷漠的眼神看到的是过去给艾琳娜留下的伤痕,可是她没有承担也没有放下,而是选择了最不明智的逃避。他突然问道:
“你做了这么多基因研究,有研究过囚犯的基因吗?你应该很清楚自己是否有这种基因,就象我可以算出一个人会不会坐牢。”
“哼,我没有,不过我相信人有这样的愿望总是可以实现的,或者……我可以这里把你杀了,那么保证可以坐一辈子牢。”
听到这里,安良知道艾琳娜选择了承担,也知道自己的选择是正确的,他把手上的半截烟头扔掉说:
“我很高兴听到你这样说。艾琳娜,你是个天才,你可以为人类做更多的事……”
艾琳娜突然对着安良大喊:
“我为什么要为人类做事?骗我的是人,害我的是人,利用我去创造所谓的新世界是人,关我进来的还是人。我以为可以信奉神,信奉一种理念,我以为坚持下去就会有希望,可是我只能不停地保护自己不被伤害,我可以为自己做更多的事吗?谁为我做过更多的事,你不也是一直在利用我吗?”
安良看着艾琳娜直视自己的眼神,明白这种愤怒基于信任,如果对着一个不能了解自己的人,没有人会承认说出真正的想法,把软弱一的面曝露出来,安良小声说:
“人没有权利伤害别人,可是有权拥有自由。生命很宝贵,就算你知道自己会活多久,也没有一天是值得浪费的,不要放弃……我不是和你谈条件,可是我想现在你会愿意多一个选择。戴维斯基金会在推动一个癌症基因药研究计划,他们很想和你合作,有能力保证你的安全。如果你愿意的话在预审时做请作无罪答辩,他们会派出律师,我在法庭上也会帮助你。在这个案件中只有绑架案是重罪,其他的技术细节都可以解释。而我……并没有被你绑架,我只是在配合你的研究,不是吗?”
艾琳娜抬起头疑惑地看着安良,安良耸耸肩说:
“就象精神病人要被绑起来治疗一样,我就是要这样才可以被治好,呵呵。”
艾琳娜沉默了很久,然后慢慢垂下双手让烟头掉落地面。她小声对安良说:
“抱抱我,只是……只是象朋友那样……”
她紧紧拥抱着安良,闭上眼睛在他耳边说:“不要骗我,求求你……不要骗我……”
安芸带着安婧和刘中堂来到中国,在江西龙虎山上远眺着壮丽河山。安芸想让在美国出生的安婧看看自己的家乡,也让真正服刑期满的刘中堂来一次不用偷渡的风水旅行。
他们刚刚从道教圣地天师府出来,安婧来到中国后特地做了一身长衫来衬着喜欢穿长衫的妈妈,这时穿着灰布中国长衫,拿着罗经蹦蹦跳跳地跑在前面。她跑到一个山峰顶上展开双手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对安芸说:
“这里就是我们高祖太婆修练地方,风景真美啊!”
安芸微笑着走上山顶和她站在一起,看着远方说:
“这里是中国风水的发源地,也是安家的故乡,一百多年前高祖太婆绿娇娇从这里出发走遍了中国,然后又走向世界,然后才有你这个小毛孩生出来。说起来也怪,我们从小发现你象她,也是小小的个子加个瓜子脸……”
“这样才漂亮呢……为什么她叫绿娇娇,可是家谱上又写着安青茹呢?”
安芸深切地看着女儿的眼睛说:“名字重要吗?”
刘中堂站在一旁若有所思,安婧歪一下头说:
“好听的名字当然重要,要是你给我起的名字不好听我就自己起一个。”
安芸笑着说:
“你今天穿着长衫,在美国却穿修女黑袍,但是你还是你呀。”
安婧用力点点头伸个懒腰说:
“那是。唉……在天师府打坐了几天脚都麻了,在修道院天天跪着祈祷反而不觉得累,要是全世界都统一信上帝的话多方便。”
山顶吹着略带湿润的暖风,在阳光下让人感到详和开朗,安芸扬手让两个年青人坐下,对安婧说:
“你在天师府学习了几天,你认为什么是道?”
“张天师让我忘记一切内观元神,那时我觉得道在我的身体里面,那是一股力量。”
安芸又看着刘中堂,刘中堂是饱读诗书的中文教师,洪门白纸扇,说话自然更有水平,他象背书那样流利地回答:
“《老子》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如果可以说出来的道就不是道了,经书上的意思是道无形无迹,无处不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