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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一声后爸听听
被秦三用酒瓶砸了头的男人是个狠茬,非但没退,反而向前压了一步。
秦三又恢复平日的那副吊儿郎当,瓶口向上一挑,见了血:“哥们,要不我在这儿给你划个叉,等你想要忏悔时,省下买十字架的钱了。”
挑衅的话音未落,秦三的手腕就被人松松一拢,张旭尧握着他的手微移,让瓶口抵住了对面男人的侧颈。
“这里是颈动脉。”他对有些怔愣的秦三说,“扎这里,血流得多,死得快。”
说完,张旭尧在秦三的肩上搭了把手,绕过他,站在了“女人”的面前。
“走吗?”他淡声问。
“女人”指间的徐徐腾空的轻烟颤了一下,然后那只细长的香烟滑入口中,烟雾过了口,再吐出时遮掩了他的难堪与窘色。
按灭香烟,丝滑的裙子一荡,他站起身,轻声道:“走吧。”
高跟鞋在地上踏出轻响,没行两步,“女人”就被人用力攥住了腕子。
秦三将人向自己身边一拉:“你跟他走?”
“不然呢?”回复他的声音冷淡,“放开我,秦翼。”
拿着酒瓶的手慢慢低垂,酒瓶从手里滑脱,砸在地上碎得四分五裂。秦三抚上了女人的脸,低声问道:“你就不能等等我?给我一点时间让我适应,非得这么快找别人?”
女人抬起眸子望向他,今晚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了点温度:“秦翼,别闹了,回家吧。”
握在腕子上的力道更大,秦三几乎将人拥在了怀里,咬着牙在女人耳边低语:“你就这么饥渴?我,张老师,还要出来钓人?”
女人并未被激怒,眸色却再次冷淡下来:“所以秦翼,你今晚坏了我的好事。”
“方书玉!”
“秦三。”张旭尧的声音插了进来,“我们该走了,松开手。”
“为什么他要跟你走?”秦三第一次对张旭尧不客气。
张旭尧有些不耐烦,走过去直接将手搭在秦三的肩上,声音如同老师给学生讲题一般和煦:“有点疼,忍一下。”
手指顿然抠进骨缝,秦三整条手臂一下子酸麻胀痛,感觉从大臂一路传至指尖儿,手上脱力一松,掐出红痕的手臂落在了方书玉的身侧。
秦三又用另一手去捉人,却再次被张旭尧阻止,男人的话落在他的耳边,带着些莫名的落寞:“这样得来的有意思吗?”
手掌在秦三肩上拍了两下,张旭尧随着方书玉,走出了酒吧。
一前一后的背影逐渐远了,秦三的心似乎随着他们的步伐一点一点被掏空,脊背怎么也挺不直,连拳头都握不紧,他想翻根烟来抽,可那只酸麻的手却怎么也插不进口袋里。
忽然耳边有风声骤起,被酒瓶砸了脑袋、划伤了脖子的男人见秦三失神,悄悄摸起一个酒瓶,趁机砸了过来。
眼见着就要成功,背身而立的失意人侧身一躲,抬起那只酸麻的手臂,猛然向人砸了一拳!
在人仰马翻的声音中,他大声嘶吼:“滚!”
张旭尧走出酒吧前,瞄了一眼吧台后的暗影,目光收回时滑过空空荡荡的垃圾桶,并未见到刚刚塞进去的提包。
他拿出手机,给方斐发了条信息:我送你爸回家,你等我回来接你,别惹事、别喝酒。
张旭尧的车子滑出了停车场,方斐抱着烫出两个烟洞的包蹲在了酒吧门口,他旁边还蹲着一人,垂头丧气地望着早已不见车尾的马路出神。
“还挺配的哈,他俩。”方斐的鼻音有点浓重。
秦三的更重:“你说谁?”
“张旭尧和我爸。”
秦三半天没吱声,咬碎了三次后槽牙后,转头看方斐:“你怎么在这儿?”
他不在乎答案,紧接着又说:“叫声后爸来听听。”
方斐心里骂了声“神经”,往旁边挪了挪:“这怎么能乱叫。”
秦三终于翻出烟,叼在嘴里将手臂搭在方斐肩上,问得吊儿郎当:“我给你当后爹有什么不好,我年轻随和有活力,懂得心疼人,把你当亲生的照顾,哪里比不上张旭尧?”
方斐皱起一张脸:“你只比我大几岁,说亲生的有点太夸张了。”他将秦三的手臂推开,又离得远了些,小声说,“我说话难听,就不说了。”
“你软的就像大鼻涕泡似的,我就没听过你大声说过话,还难听?你说我听听。”
方斐在心里又唾弃了一次自己年轻时眼瞎,骂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