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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梦见的是自己的师父与师娘。他们维持着死前的模样,把他绑在烧红的铁柱上,用只剩枯骨的手掐他的脖子,掏他的心肺,恐怖至极。少年很小的时候就死了父母,是师父师娘收养了他。十几年来,他们一直对少年视如己出,而少年也一直把他们当作自己的亲生父母。这世上,还有谁比自己的爹娘更亲?然而,渐渐地,渐渐地,他连向师父师娘出手都没有丝毫迟疑了。
再后来,他每次练剑,都能看见自己的师父师娘和师兄弟。他们向他和善地笑,一如从前,他却能在他们惊愕、诧异、悲痛、绝望的眼神中闪电般出剑。虽然刺的是幻影,但和亲手杀死他们,又有什么区别?
再到后来,少年连自己是谁都忘了。这套剑法竟然可以洗去练剑者练剑初衷以外的一切意识!也好,人若无名,便可专心练剑。
少年的心越来越硬,血越来越冷,眼神也越来越冷漠,蛇般犀利,鳄般无情,狼般凶残。唯一不变的,却是左手臂上那触目惊心的“报仇”。它们就像一个吞噬理智与本性的魔鬼,在那一天悄然入驻他的内心,盘根错节,久而弥坚。
但仍有一个人让他梦萦魂牵,午夜时自记忆最深处悄悄复苏。朦胧中宗飞妍的脸美得如同翡翠染霜。她什么都不说,只是默默地看着他,眼神里有痛惜,有幽怨,也有责备。他害怕与她对视,但不论他如何努力如何挣扎,始终无法把目光移开。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噩梦。
这套剑法,名叫“玉碎”。
一转眼就是十年。他由当初的少年长成挺拔伟岸的青年。玉树临风,气宇轩昂。
玉碎剑法共分七层,前六层少年均以习得,只是修炼第七层需要灵剑相辅,可无尘剑十年前就已失踪,所以他最终无法抵达玉碎剑法第七层“剑心通明”的化境。
但青年有绝对的自信,凭自己今日的剑术造诣,即使大功未成,也已天下无敌。
是夜,青年在铸剑山绝顶独立良久,而后解剑乱舞,剑气纵横驰骋,大开大合,将地上的积雪激荡得满天飞舞,一如十年前飘零而落的桃花瓣。
清晨,青年负剑下山。大风飞扬,将他的衣袂吹得猎猎作响,声如裂帛。
三
青年马不停蹄,径直向落梅山庄赶去。他的目的很简单:报仇,夺剑,以及打探小师妹宗飞妍的下落。他曾经发过誓,要血洗落梅山庄,鸡犬不留。
郭龙:无尘剑殇(3)
“十年生死两茫茫。十年过去了,她如果还活着,也是日日夜夜想着自己的师兄,渴望他快些来救自己吧?”
青年独自一人坐在客栈的角落里饮茶,暗暗缅怀。
日子多像这杯中的清茶啊,那样的单调,那样的乏味,却只能一杯一杯地喝下去,无法停止。师父师娘和师兄弟们早在他的记忆中覆灭,唯一念念不忘的就是至今下落不明的小师妹。他在心中不知默念了多少遍,即使碎尸万段,也要找到自己心中这最后的守望。
想到宗飞妍,他不禁看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剑。
而此时,客栈里的其他客官早已跑开,甚至连店小二都不知跑到了哪里。
没有人敢在挽花派和玄天门火拼的现场逗留片刻。
除了落梅山庄,挽花派和玄天门是江湖中势力最大的两个门派,十年前便堪与铸剑派比权量力。自铸剑派覆灭以来,他们少了一个强劲的对手,更加紧壮大自己的羽翼,势力只增不减。两个门派都忌惮对方三分,几十年来虽无过厚的交情,却也一直相安无事。最近双方却结下了不能和解的梁子,每次见面,都要拼个你死我活方始罢休。这一日,两派中的几个好手在这家客栈偶遇,还没打过照面便已破口大骂,随即纷纷拔剑抽刀,厮斗起来。
但闻刀剑相击声叮当不绝,震人耳膜,足见双方的内力修为皆是不凡。拼斗中断断续续有人喝骂:
“玄天门的弟子行事向来光明磊落,怎会染指宗姑娘?”
“放你娘的屁!白冠杰平素在江湖上行侠仗义,落了一身美名,不想竟是沽名钓誉之徒,真是死有余辜!”
“哼!只凭几句片面之辞就害死了大师兄,玄天门迟早要血洗挽花派!”
“夸口!我们已经联合了落梅山庄,到时候打上你们的老巢,救出宗小姐。在如山的铁证面前,看你们如何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