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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久才出去……”
“我若是一开始就出去把你拉回来了你以为她不会怀疑?阿幺,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还是不要随便走动的好,万一出了什么事,我怕我保不住你。”
瑶夙从未见过一个男子红着眼眶说这样的话,脑子里登时一片空白,反应了许久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歌意思,只从乾坤袋里取出来一只酒葫芦递了过去。
“我听你的话没有出王宫,托了个小妖从妖市上给我沽来了一壶酒,兴冲冲就跑过来想跟你一起喝,我哪知道她会在门口。”
北胤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接过她手里的酒葫芦,拔出塞子喝了一大口。
瑶夙从他手里抢了回来,生怕被他喝完了,赶紧举起来也灌了一大口,脑子里忽然闪过一道灵光,于是生平第一次,被酒呛了个半死!
她若是没有理解错,方才北胤的话,是在紧张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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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夙几乎是夺门而逃,酒葫芦落在地上洒了半壶酒水,醇烈的酒香溢在空气中,殿内的少年垂手立着,半晌无言,默默弯身捡起酒葫芦。
瑶夙自是不知被她扔在了殿里的北胤是什么样的神情,只知道自己整颗心都是乱的。
从太燕山门见他的第一眼,她便喜欢他,但也不是她爹娘或者常合上神和元胥太子的那种喜欢,只是因为他好看,因为他会默默揽着师兄的名头替她做许多事情。
北胤说的话她不是不知道什么意思,只是,他们相识不久,仙与妖本身便是万万年敌对的立场,他为何会生了这样的心思?又为何这般直白地告诉她?
自古仙妖不两立,她不能一直呆在妖界,总归是要回去的,届时该如何自处?又该如何和他相处?
理不清的关系越想越烦乱,瑶夙一连好几日都没有再去寻北胤,而他也跟约好了似的,没有命人来传召,也没有亲自过来。
同一座宫墙围起来的女妖君们天天在门外叽叽喳喳的闲谈,讨论着妖皇陛下终于厌烦了这张脸,她们该如何如何方能获得陛下的芳心云云,又讥又酸的女声一个高过一个,生怕屋子里的人听不见。
瑶夙被外头的人吵得越发烦闷,开了后头的窗子跳了出去。
若是在雍圣殿,不等她出去,她娘就会甩出一道神力将吵嚷的人扔到山脚下,可偏偏这里不是昆仑山,她也不是顶着自己的脸的小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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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行到了一处地方。
夹道两排高大的蓝花楹树,紫色的花瓣落满了整条小道,人走在上面没有半点声响,清新的香气扑鼻而来,还有些氤氲的水汽。
小道的尽头是一处暖泉,蓝花楹树木像一堵天然的墙,在四周围了个结实,泉边生了半人高的芝草香兰,与蓝紫色的云盖一同倒映在蒙蒙水面上,如梦似幻。
她爹白晔神君在紫霞殿有一处药池子,可疗元固基。这暖泉效用虽没有那药池子强,也是有些功效在里头的。
此处不是人人都来得,除了妖皇魔君,便是一些身份高的妖君和前不久扎堆送进来的女妖君,那些个女妖君见不到妖皇的时候就喜欢成群结队到这里来,这会儿她们正在她寝殿门前高声挖苦,此处四下无人,反而清静。
瑶夙心里窝着事一连闷神了好几日,此刻扑面而来的温热水汽和着四周花草的香味,终于让她舒了一大口气。
褪下的外衣被她随意扔到一旁光滑的大石上,只着了一件贴身的亵衣便下了水。
水面上落了许多蓝花楹的花瓣,腾起的温热水雾仿佛都带上了这种蓝紫的颜色。
温温的暖暖的泉水包裹着全身,瑶夙只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伸手舀出一泼水从肩头浇下,水顺着光白的肩膀流回池子中,花瓣则三三两两留在了肩头、手臂和亵衣上。
她不是没洗过花瓣浴,这样的花瓣浴倒确实是第一次,满心的愁暂时都抛到了脑后,眉目间终于有了笑意,双手伸出捧起了水扑到自己脸上,又觉得不过瘾,干脆憋了一口气将整个脑袋都埋进了水里。
过往她是怕水的,连院子里的池子都不敢走得太近,今日整个人进了水里都没有一丝慌张惶恐,倒也是奇事,不由得在脑子里浮现乱七八糟的念头,妖界、人界、仙界……
瑶夙忽然怔了一下,从水里猛地冒出头来,愣了愣神,忽然抬手轻轻将面前一小块的花瓣拨开,水面涟漪轻泛,好一会儿才平静了下来。
水中倒映出一张女子的脸,几缕打湿的额发紧贴着白皙的面颊,发上肩上都是蓝紫色的花,螓首蛾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