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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摇摇头。
“这就奇怪了。”
“公子本来是哪一个?”小翠忍不住再问。
“沈胜衣!”
小翠又一怔,手中油布包着的人头不觉脱手堕地。
沈胜衣看在眼内,问道:“你也听说过我?”
“沈大侠的名字,时常挂在我们庄主口上。”
“哦?”
“庄主好几次要找个机会跟沈大侠在剑上一见高低!”
“这在我来说也是一种烦恼,幸好这种烦恼不会再来了。”
“不会再来了?”
“人已在黄泉,又怎会再来找我?”
小翠一笑,俯身再将人头拾起。
“你那是什么?”
“常护花的人头!”小翠将人头放入身旁的一个木盒之中。
“你准备带给夫人?”
小翠点点头,眼瞳中不知为什么一抹凄凉。“我相信夫人一定会很高兴得到这颗人头!”
相思夫人非独不是很高兴,简直就是非常不高兴看到常护花的人头。
盒一打开,油布一揭开,一股恶臭就弥漫了整个相思小筑。
盒内放有石灰,人头还好。
常护花的一张脸栩栩如生。
表面上虽然还未腐烂,人头到底已在盒内六天!
金狮第一个掩住了鼻子,他就站在相思夫人身旁。站得最近第二个就得数他。
梅山三兄弟站得比较远,但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小翠是例外。
她就站在相思夫人对面,只隔着一张八仙桌子,要说近第三个就数她。
她没有掩住鼻子,也没有皱起眉头。
她只是痴痴地望着相思夫人。
沈胜衣同样例外。
他站得虽然亦远,并不比梅山三兄弟远,他却连眉头也没有皱上一下,就似乎鼻子出了什么毛病,什么也没有感觉。
步烟飞挨在沈胜衣怀中。
她已经完全痊愈。
一听到了沈胜衣回来的消息,她就一缕轻烟一样飘下了凌霄阁,飘入了相思小筑。
她入到了相思小筑,沈胜衣一行还未到。
你说她的身子痊愈了没有?可是未见沈胜衣之前,她还是站得稳稳的,一见了沈胜衣,她却连站也好像站不稳了。
她的鼻子总算还没有毛病。
皱了皱鼻子她忍不住问一声沈胜衣。“盒子里头载的是什么?”
“人头!”沈胜衣这才一皱眉头。
步烟飞嘤咛一声,就连左边脸颊也埋入沈胜衣怀中。
她怕看,偏偏又要看。
她右边脸颊朝外,右眼瞟着那个盒子瞟着相思夫人。
相思夫人的眼中有泪。
有些女人高兴的时候也会流眼泪。
相思夫人本来说不定也会是这种女人,但,现在她却是非常的不高兴。
不高兴未必就一定是懊恼。
她只是伤心。
她的眼中充满了悲哀。
“你这就死了,你这就死了!”她嘶声想呼,突然伏在盒上哀哀地哭了起来。
她的流泪当然就只是因为伤心。
泪水湿透了她蒙脸的轻纱。
唉,相思夫人!她终日相思,终日唱歌,莫非就为了这多情剑客常护花而相思!莫非就为了这多情剑客常护花而歌唱?这也许是,这也许未必是。
但无论如何,她现在却是为常护花而伤心,为常护花而流泪。
常护花如果是她的仇人,她相信绝不会为了他的死而伤心,而流泪。
常护花若不是她的仇人,她又为什么一直跟常护花作对?
她到底是常护花的什么人?常护花到底又是她的什么人?她的眼中充满了悲哀,哭声之中又何尝不是充满了悲哀?金狮的眼中,金狮的面上,却是充满兴奋,就连他的语声,他的笑声同样充满兴奋!他大笑道:“你终于死了,你终于死了!”
两种说话,两种语声,两种心情。
沈胜衣步烟飞两人听在耳中,看在眼内,不由得怔在当场。
相思夫人哭得很伤心,金狮相反笑得很开心。
他突然收住了笑声,挟住相思夫人的肩膀。“这种人还值得你伤心!还值得你流泪?他死了最好,你我这以后就可以安心了!”
想思夫人没有答应,哭得更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