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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末端起糖水,慢悠悠一邊品嘗一邊等待顧簡的回覆。
片刻後,顧簡回:
——「你有什麼感覺?」
嗯,這話問得好,直抓重點。蘇末嘴角微牽,修長白皙的手指在屏幕上恣意飛舞,須臾打了一行字發過去:
——「我有一種感覺,這個帖子裡出現了真正的兇手,他回帖了。」
顧簡那邊良久後才回覆:
——「當年碎屍案的兇手已經被捉拿歸案,何來真正的兇手?」
透著屏幕都能感覺到程副處長的一板一眼和不苟言笑,蘇末仿佛能瞧見另一邊的他一本正經地蹙著眉頭敲打下這句疑問的模樣。
——「被捉拿歸案的兇手就一定是真正的兇手了?」蘇末哂笑一聲,回道。
——「你這是在質疑警方?」顧簡回。
蘇末覺得自己是在跟一截千年木頭精談話,但轉念一想,也許是他看自己不順眼才故意和他抬槓,頓時窩得一肚子火,憤然回道:
——「當年警方根本沒有必要充分且具有決定性的證據能將所謂的兇手定罪,只是抓住了唯一一個並不確鑿的證據就把兇手抓獲,法庭都還沒上,判決都沒判,那兇手就因為網絡暴力不堪受辱開槍自殺了,最後警方匆匆結案。幾年過去,那人反而被說成是畏罪自殺,隨著時間流逝,那人就被世人默認是碎屍案的兇手,難道你不覺得這個案子本身就是一個疑點重重、漏洞百出的懸案嗎?」
顧簡那邊再也沒有回覆過來,估計他正在看那個貼子的內容。
清甜的銀耳雪梨糖水從舌尖緩緩流淌進喉嚨里,蘇末渾身每個細胞都仿佛都被浸潤得甜絲絲的,他一邊悠閒自在地翹著二郎腿喝糖水一邊看向屏幕上顧簡那個藍天白雲的頭像,鬼使神差地點擊進去,然後加他為好友。
良久,如他所料顧簡併沒有回加他。
從小到大經常被追捧慣了的蘇末被顧簡漠視至此,心裡不由得湧起一股羞憤交加的情緒,氣呼呼地哼了一聲,不料他哼得太過使勁,一個不小心把卡在喉嚨里的一片薄如蟬翼的銀耳噴射到手機屏幕上。
蘇末忙不迭擱下碗,抽出一張紙巾將銀耳輕輕捻去,再無比粗魯地擦拭著屏幕上的污漬,出惡氣般一邊擦一邊口不擇言地抱怨:「不加就算,老子還看不上……」
最後他心中的怨念宣洩了不少,於是站起身將紙巾扔進垃圾桶里,然後走到洗手間裡洗手,等洗完手出來他拿起手機一看,霎時整個人都懵掉了。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發了一條長達十幾秒的語音信息在群上!
一股不祥的預感升上心頭,心臟怦怦直跳,該不會那麼倒霉吧?蘇末這麼想著,膝蓋忽然一軟,顫巍巍地點了播放語音,下一秒自己的聲音驀然響起:「不加就算,老子還看不上……」
聽到這裡蘇末的手抖了一下,手機差點掉落,他眼疾手快地撈住手機,點了點撤回,然而發現為時已晚。
已經撤不回來了!
蘇末用食指死命戳著屏幕,內心猶如破了個洞,北風過境,呼啦啦的冷風直往心裡灌。
涼透了,這塑料同事情真的涼透了。
蘇末欲哭無淚,心灰意冷地坐回座位上,誰知這時候手機里傳來叮咚一聲,他渾身一個激靈,連忙低頭去看,顧簡居然回復了一條信息——
「你覺得兇手是貼子裡的哪個?」
蘇末愣了愣,他本以為顧簡會怒不可遏地懟回來,不料他卻直接無視了那條自己剛剛誤發的語音,這是鬧哪樣?
不管顧簡是沒有聽那條語音還是聽了之後置之不理,蘇末心裡都覺得不舒暢,像一口氣堵在心口,悶得慌。
他越想越生氣,於是敲了三個字回過去:「不知道。」
那邊沉默了幾秒,倏爾又一條新消息進來:
——「你說這個貼子裡出現了兇手,但是卻不知道哪個才是?」
——「對啊。」
——「你不是偵探顧問嗎?」
——「我是推理學家,又稱案情分析師。」
顧簡發了一串省略號過來。
——「推理不等於猜測,但卻需要一點大膽猜測。演繹法,即先提出一般性的假設,後經過邏輯縝密的推導,進行演繹驗證。這是一般到特殊的過程。牛頓雖然聲明過「我不需要假設」,但實際上,他仍然需要假設。不用假設,他就無法得到「萬有引力」這樣的普遍命題和普遍規律。」
——「簡而言之,推理其實是80推理+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