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部分(第1/4 页)
所以,若说宜生和离了渠易崧却不知道,这自然是不合规矩的,所以渠易崧一听就皱了眉。
宜生笑:“所以待会儿,还要请父亲和哥哥帮我在和离书上做个见证。”
渠易崧没笑,表情严肃地瞪着她。渠明夷则问道:“什么意思?”
宜生将随身带着的和离书拿了出来。
渠明夷一看就明白了。
这和离书是沈承宣所写,只写他与渠宜生夫妻两人有缘无分性格相左,所以两相分离,断绝夫妻关系,下方有男方亲属的落款证明和官印。立书时间就在上月,红巾军刚刚占下京城,罗钰还没登基的时候,是以连墨迹都还是新的。
所以如今,只需要再有女方亲属的落款见证便可以了。
渠明夷拿起那和离书,左看右看,的确是沈承宣的字,虽然貌似很久不写变丑了些。
渠易崧也看了那和离书,只问了一句:“这是怎么来的?”
上个月,宜生都还没来到京城,所以绝不可能是她去伯府找沈承宣要的,再说就算她去要,以伯府和沈承宣那样死缠烂打的性子,又怎么会什么都不说就乖乖地把和离书给了她?更何况那和离书上可是写的清楚,宜生的嫁妆全部退还,以威远伯府夫人谭氏的性子,这是比割她的肉还疼的事儿。
所以,这和离书必定是别人帮宜生弄的,而这个别人,还是能把威远伯府压服地服服帖帖,屁都不敢放一个的人。
而上个月,能办到这一点的人有谁?
一个名字几乎在渠家人喉咙里呼之欲出。
宜生沉默片刻:“是当今陛下。”
最终,渠易崧和渠明夷还是给宜生的和离书上添上了见证。
虽然这和离书显然来地不清不楚也不合乎规矩,但相比起这,让渠易崧重新接受沈承宣当女婿显然更难以忍受,于是这份不完整的和离书终究还是补完了,从此无论律法还是道义,宜生都与沈承宣再无干系,各自嫁娶,两不相干。
可和离书搞定了,其他的事儿还没多着呢。
宜生和离了,那么她以后住在哪儿?
渠家人理所当然地以为她要回渠家,梁氏甚至已经吩咐下人去将她以前做姑娘时住的院子打扫出来。
然而宜生却拒绝了。
“父亲,我在外面买了个宅子,如今跟七月住在那里,就不必麻烦家里了。”宜生微微欠身,语气有些抱歉,但还是坚定地说道。
渠易崧的脸又黑了。
渠明夷和梁氏等人也都劝宜生回渠家,梁氏还怕宜生是担心她会不喜,几乎就差指天发誓,表示自己十分欢迎宜生回家,若是有一丝不甘愿就怎样怎样。
宜生哭笑不得,但仍旧坚持在外面住。
她不是不信梁氏,可就算梁氏如今十分欢迎她回来,但已经出嫁的女儿和离后回家,时日久了,难免有些小龃龉。况且,寄人篱下终究不如自立门户,哪怕这个“篱下”是她的娘家。
宜生一再坚持,渠明夷等人也不好再劝,而渠易崧也没说什么,于是事情就这么定了,宜生依旧住在外面,是以当晚也没留宿,直接便离开了渠府。
离开渠府时,渠家人的脸色还有些复杂难辨。
今儿一天听到的消息,实在需要些时间让他们消化。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宜生与新帝的关系。
刚攻下京城就帮着弄来和离书,这岂是一般的交情会做的事?
而宜生离开渠府之后,不过多久,渠家长女,威远伯府世子夫人回来的消息就几乎传遍了京城。
毕竟渠家叫人时没有故意隐瞒,这样劲爆的消息又一向是无聊人的最爱,因此到了第二天,原本知道渠宜生这号人的人,便几乎都知道她回来了的消息。
不好的揣测自然是有的。
毕竟当年朝廷说的是被马匪掳走,而如今回来,那么是从马匪窝里回来了?而且连她那个脑子有问题但长相却绝美的女儿也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这真是不得不让人臆想纷纷。
哪怕渠家很快放出消息,说宜生和七月是被人救了,并没有遭遇马匪,但这样“平平无奇”的真相哪里比得上谣言吸引人?因此,哪怕渠家人说破了嘴,也止不住流言蜚语的传播。
而有那闲极无聊的八卦人士直接找到了威远伯府,想要从这里探问一些他们府里才回来的世子夫人的事儿。
结果,这么一登门才知道——人家压根没回伯府,而且,居然已经跟威远伯世子和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