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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不知下回相见该是何时……
闻著一室樱香,他脑中突然闪进一丝灵光,或许,他可以找到蕼荁神秘的落脚处。
说来伤感情,他竟避她如蛇蝎,而且他的眼神这么冷、这么硬,看来这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其实她也不想惹他生气呀,但……算了,情势比人强,她又能如何。
把玩著手中的婴儿泪,蕼荁感到欲哭无泪。
钻石水晶在灯光下闪烁,炫出一圈又一圈的光泽,的确美丽,无怪乎一堆人会争相目睹它的光采。
只是这玩意是无法让她动心的,一、两天看著还觉得美,多放个几天就嫌占空间了,她生性喜欢简单,这种东西摆著只是浪费,如果不是佟百梅想要,她还不屑取。
她从不去过问佟百梅要这些东西何用,或许是想报复贺家吧。
打从她第三次为佟百梅盗取贺家的东西时就发现了,富裕的她接连三次以贺家为下手的对象,然而他们之间的恩仇她才无心过问,那不是她想关心的事。
若不是佟百梅养大了她,若不是佟百梅曾经救过她,若不是那满不在乎的性格里掺杂了些柔软,她不会任佟百梅予取予求,不会让自己还留在这里,她百分之百会选择一个温暖的怀抱来停留,依靠。
但她惹得他生气了,以他那刚强的脾气,没个把天数是不会消气的,她多想娇言软语讨他欢心,要他别气了,他闷她难过,何况生太多的气会弄坏身子,到时她也不会好受。
爱情来得妙,要来、要去半点不由人,第一次在树上见到他,那似曾相识的熟悉感让她为之一楞,在她缺乏防备的瞬间,就教他的身影直直的闯进心头,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但也还不错啦!至少被他亲吻的感觉挺舒服的,她可爱得要命。
眼皮有点沉重,懒得抗拒睡意,她一边想著自己赐封的情人面容,一边沉沉的入睡。
身边婴儿泪的柔柔光辉洒在她脸上,像她滴落的泪滴在夜空里闪烁。
第四章
五月,天候诡异乡变,漂浮在空气中的刺激也带上些许不安定。
梅雨季,天空飘著细雨霏霏,湿润得叫人什么劲都提不起来。
贺家大宅这几日却热闹滚滚,根据往年的习惯,他们将收藏的名画在宅子里的展示厅展示,这向来是艺文界的盛事,尤其此次展示中有一幅“戏春”的画作是蕼荁指定要的作品,因此更是未展先轰动。
这幅画说穿了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它是二十年前多才多艺的贺幸桐为妻子罗玥所作的画,画里翠绿的背景有个在花丛里娉婷游戏的少女。
画境蒙蒙胧胧,想呈现的不是罗玥的花容月貌,而是他倾也倾不完的爱意,画里少女生动逼真的影象,是因为贺幸桐将女子的心神皆贯注其中,他对妻子的浪漫与珍爱,藉著这幅画展现得淋漓尽致。
“戏春”的确是幅惹人心动的画,但一起展示的作品中,不乏出自名师手笔的作品,但佟百梅却只要“戏春”,而且在向她要求时,眼里浓烈的恨意从不让蕼荁怀疑是否会灼伤人,若要她猜,她可不认为佟百梅是要来收藏的,伯是想毁之而後快吧!
只是别人恩爱也碍著她的眼了吗?累得她必须在绵绵细雨的午後,还得来对地形小小勘察一番。
才午後三点,方才一阵突发的大雷雨早已淋了她一身,也提早暗了天色,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样有多狼狈,一夜未眠,她现在只想回去好好休息一下,为即将来临的行动储备体力。
顺著河堤岸走,一阵风吹来冷冷的空气,她瑟缩了一下,不甚优雅的哈啾一声,然後吸了吸鼻子。
温暖毫无预警的袭上她肩头,她立刻警觉的回头看,望见一张英俊的面容和略嫌冷硬的目光。
“想我吗?”她站定,—笑意盈盈的仰起小脸望著他,不问他怎么会在此处出现,也不担忧自己的狡兔窟让人发现了,只知道自己挺想他的。
“你的头发都湿了。”他又皱眉了。自从认识她後,他皱眉的次数比过去几十年的加总数还多。方才瞧见她单薄的衣服都湿透了,脸色又那么苍白,他的心就莫名其妙的揪紧。她就不能多疼惜自己一点吗?
“想我吗?”执著的非要问出个答案不可,甚至不允许答案是否定的,她是个聪明人,才不做亏本的生意,若是只有她一人在思念那多不划算,又花时间、又花精神的,非得要他也有同样的相思才算值回票价。
只是,见他迟迟没有回应,她想抗议了。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