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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你如沐春风。亲爱的儿子,世上投桃报李的人多的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冷血无情。
不用担心
妈妈:
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怎么想,其实我真的没想什么,希望你也不要在意,想想回家这几天真是长见识,不过我是个很容易就麻木的人,自从几年前懂事起,这一大家子的事,我从来就不往心里去,反正我也太笨,没办法帮你想出对付这几个老老少少的办法,索性不想,总之,你不用担心我,我不会受这些东西影响的。
你说你想调到开封去,也好,就像你说的,这也许是你最后一个离开这里的机会了。我想你不仅想摆脱报社这一摊子杂事,主要问题是,你的身体情况能不能撑得住一两年的创业、曲繁星对新环境的适应,还有,开封这个城市的大环境是不是对你的胃口。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如果决定走,就抓紧时间了。至于你的理由,可以工作到六十五岁,我不以为然,这个世界变化这么快,谁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最好不要用过于传统的思维方式思考,这可是你教我的啊,到你六十岁的时候,这个家会变成什么样子,我在哪里都是个未知数。
毕海大一(2000。9—2001。7)(13)
现在是第十一周,我们第十七八周就要考试了,这一段时间,天哪,会是什么样子哪?算了,我还得赶紧去做作业,明天有两个实验,一个考试,后天要交两份作业,大后天还要交一份。
总之,我这次回去绝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失望,可以说是一点都不失望,你不用担心我了,就这样吧,再见!
等你回来看山
亲爱的漫儿:
越是想着你快要回家了,越是想你,不是“饿”,是“渴”!
这些日子北京够热的,要考试了,一定多喝些开水,把每顿饭吃好。如果没有了好的身体,人生的一切打算都会成为泡影。
杨少波的文章你已经看过了吧?他的话一语中的,说出了我心里想的。但我深知,妈妈的文字还没有达到他希望的那种高度,我会继续努力。你老头爷和你婆婆是我最好的矿藏,我打算用两到三年时间,从吃穿用住入手,比如五谷芬芳,比如棉麻飘香,比如衣饰之美、民俗之风……我知道,这只是我的一种贪心,能捞到多少算多少吧。好在写这类文章工夫在学问上,不完全靠燃烧自己,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休整。
为了能有一篇山顶公园的文章交差,妈妈这个星期六又上了一趟平顶山。心想那十九棵合抱粗的法桐应是绿阴匝地了,没想到根不深,叶当然不盛,在百日无雨的干旱里,能保住性命已经是很不容易了。你见过的那一片雪松,死得只剩下五棵了。它们是没人认养的野孩子,只能眼睁睁渴死,真是太惨了!东面那些高大的冬青倒是全活了,虽不是十分茂盛,树冠上的老枝已大半干枯,但毕竟发出了簇簇新叶。你知道为什么?原来那些树都挂着牌子呢,牌子上写的不是树的名字和科属,赫然写着官员们的名字!你想它敢不活吗?这是些幸运的树,虽然远远比不上那些三把头、四把头粗的雪松,也吟不出雪松那净人胸怀的歌谣,可它们是受“贵人”保护的啊。
下山经过树大林密的山坳,咱们一起去过的,靠着老沟村那地儿。老沟也是塌陷区,村民全搬到山下去了,留下几座砖瓦宅院儿,给那些齐腰深的艾蒿们。风,吹刮着寂寂的阳光,层层叠落的树影越发阴凉。有能人在山口盖了一所两层楼的饭馆,圈起的院子里绿草茵茵,现成的大树好乘凉,有月亮门通向槐林深处,不规则的花岗石铺成停车场。四外树大林深,朝夕鸟声悦耳,气温比市区低十来度,真是个消夏的好地方,竣工之后,定会给投资者带来滚滚财源。我心想,老沟的村民为什么想不起这个点子呢?看场子那位说:他们哪来的钱啊!一句话说得人气瘪。
东坡的石榴园五百亩大,承包给私人管理。听看麦子的中年男子说,石榴挂果好几年了,个儿大的大都用来送礼,村民们一年一个人能吃上一斤多小的。穿过柏林,就见榴花火红一片,一阶一阶的梯田,都是村民们从乱石坡上一镐一镐开出来的,经营有日,地都成熟地了,树下零星生长的野草,棵棵肥壮而有精神,一点也不见旱。山根儿新种着小石榴,显见没有上面的好,地上的荆棘荒草很茂盛。那些开白了的茅芽穗儿,如同遍山点燃的蜡烛在风中摇曳。野胡萝卜碟形的花儿白中渗着点儿青,看起来比雪还干净。一路上遇到好多鸟儿,铁锈红着墨绿长袍配着亮闪闪绿冠的最美。还有几对雉鸡,尾巴好长,叫得也响,离好远就听见它们打情骂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