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第1/2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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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既是同天生辰,那我要赐赏。”又问宇文敬他叫什么。
&esp;&esp;宇文敬一通拜谢,忙赔笑:“邵梵,他叫邵梵,臣念他父母不易,就没让改姓。”
&esp;&esp;赵洲顿了一顿,遂对赵令悦弯唇,“这名字,你觉得好不好?”
&esp;&esp;赵令悦走了一步,拿回墨条。边脆生生道,“言简意赅,不错呀。”
&esp;&esp;不知为何,对话一落,邵梵浑身猛然刮过一阵冷风,凉意遍布全身,果然,随即便听皇帝揭晓道,“昭月的乳名也有个梵字,又巧了不是?”
&esp;&esp;赵令悦是皇亲。
&esp;&esp;重名,是忌讳。
&esp;&esp;邵梵垂下头把双唇重重一抿,眉头在暗处敛起。
&esp;&esp;他策划几载,千防万守不让赵洲拿住把柄,也没防住赵令悦乳名跟他大名相同。
&esp;&esp;与已经“吓傻了”的宇文敬对视一眼,父子二人双双噗通跪下。
&esp;&esp;“犬子”
&esp;&esp;“臣冲撞郡主名讳,请官家按律下罚,一并废名。”
&esp;&esp;赵令悦当时在做什么?
&esp;&esp;她就站在一旁察言观色,这乳名之所以是乳名,自然是至亲才能喊,只要赵洲不提,邵梵这个八竿子打不着的外人,又怎么有一丁点的资格知道呢?
&esp;&esp;既然是赵洲要说出来吓他们,那她就配合。
&esp;&esp;毕竟天子的手段是笑脸打人,赵令悦站在这里许久,赵洲是才想起来她没跟邵梵行礼、或是全程没回避吗?
&esp;&esp;不,他是故意的。
&esp;&esp;故意叫她来冷落他们。
&esp;&esp;果然,赵洲适时着人将他们扶起来,面色比方才还可亲三分,着人赐了二凳,让他们坐,“瞧瞧你们吓得,我怎要罚呢,时值围猎,谁都不可扫兴。昭月说很好,那就是很好。我不仅不罚,还想要给修远侯送个字。”
&esp;&esp;宇文敬作势往额头上蹭了把汗,“官家要,赐,赐微臣字?”
&esp;&esp;“嗯,赐字。”他挥袖坐下,含笑喊赵令悦,“你来,再给我铺张新纸。”
&esp;&esp;宇文敬恭敬等着,眼巴巴地看着赵令悦那双素手在桌案上娴熟地挪动镇纸,铺了一张洒金宣。
&esp;&esp;如果是一般人,只怕要唏嘘了。
&esp;&esp;唏嘘这赵令悦的受宠。
&esp;&esp;其父赵光,和当今天子赵洲一同去往萧国当的质子,早年还为赵洲挡过一刀,她一出生便被赵洲特封郡主,受赵洲疼爱,所行待禄与所出公主别无大致,荣宠无二。
&esp;&esp;纸铺完,烧着的百刻香也断了一截,烟丝缥缈间,一个行楷的“平”字,由太监提到了宇文敬面前,叫他认下。
&esp;&esp;宇文敬没敢说话。
&esp;&esp;赵洲再陈述道,“平在敬之前,有侯府久安之意,以慰老侯爷忽然去世之噩。卿觉得呢?”
&esp;&esp;邵梵清楚,赏赐平,是要他们安安分分,要他们老老实实,赵洲要打压人,也得先千回百转一下,将人先唬掉一层皮,扒掉一身骨,才肯引出正题来。
&esp;&esp;宇文敬忙不迭赔笑,“甚好,甚好。”同时一滴汗挂在下颌,划入有颈纹的脖肉,自此改名为宇文平敬,叛乱后为表“忠贞”终生未改。
&esp;&esp;赵洲一笑,继续话家常。
&esp;&esp;邵梵眸色发暗,拢在膝盖上的手,所发之汗将官服湿透。他把自己隐在谦卑中,寡言得引不起赵洲注意,但能感觉到还是有一双目光来回注视自己。
&esp;&esp;是赵令悦。
&esp;&esp;她的目光在他眼角颤动的长睫附近逗留了一会儿,落到他的手上,他的手便蜷成拳,将手心的那团汗湿布料小心翼翼地藏起来。
&esp;&esp;那时邵梵便知她对自己充满了质疑,但是她在质疑什么?是不是又跟看好戏一样,等着他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