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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到底不忿,又小声道:“可是郡主,您打从好多天前就准备开了,花了那么多心思……”若侯爷压根儿没放在心上,这也忒不公平,多叫人伤心呀!白芷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摇摇头,“罢了。”若牧归崖记得,自己自然欢喜,可若是他不记得,也并非刻意,自己总不能想寻常只知情爱的小女子一样吵闹不休,缠着他陪自己过节,反而将政事刚在一旁。位极人臣,付出的总要比旁人多的。牧归崖和顾青亲自带人翻了两座山,等看清前儿探子探到的沙匪老巢时,天儿才不过蒙蒙亮。若不是修路,他们还真没发现这儿还藏着一伙亡命徒!以前倒也罢了,山高水长的,西望府百姓也不会无故翻山越岭往这头来。可往后修了路,众人的活动范围自然也就扩大了,保不齐两边碰上,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天色尚早,山中又有些雾蒙蒙的,正巧遮掩住大军的身影。牧归崖微眯着眼睛看了会儿,朝后一抬手:“命将士们将马蹄都裹了布片,马口衔嚼,一刻钟后冲锋!”才刚因为要翻山越岭,包裹布片不免容易打滑,反而得不偿失,故而到了此刻才处理。后头的将士都是战场上一刀一枪磨砺出来的,小一年没捞着仗打,早就憋疯了,这会儿得了命令都巴不得一声儿,齐刷刷翻身下马,熟练地裹马蹄、塞嚼子,眼中闪烁着兴奋的神情,好似在笼中憋了一冬的野兽,迫不及待的要出去狩猎。顾青打马上前,对牧归崖低笑:“留下老裴看家,那厮要与我拼命呢!”说好了众人抽签决定,哪知顾青这厮知道自己素来手气不佳,竟提前在签中做了手脚,故而一次就中。一直等部队要开拔了,裴如实才识破其中关窍,气的破口大骂,无奈为时晚矣。牧归崖也不由得失笑,摇头道:“你也忒损了些,回去有你受的!”顾青哼哼道:“常言道,兵不厌诈,那小子是个死脑筋,怪得了谁?”顿了顿,他又斜着眼睛看牧归崖,满是戏谑的说:“甭说我呀,侯爷,今儿可是七夕佳节,您好端端的不在家陪郡主,做什么非要同弟兄们争这活儿?区区一伙沙匪,何须劳您大驾,岂不是杀鸡用牛刀!”“少灌汤,”正在打量周围地形的牧归崖笑骂一句,又正色道,“不可轻敌。且不说他们再次盘踞多年,占据天时地利,若我们不能一举歼灭,但凡跑了一人,日后也必然后患无穷,还是速战速决的好。”赶紧一口气打完了,快些个还能赶回去过节呢!“不过也忒兴师动众了吧?”顾青扭头看了眼,见后头一片黑压压的人头,一眼都望不到边,“统共不过一千上下的沙匪,您这一口气调了近七千禁军……”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出来示威呢。“斩草除根!”牧归崖眼神一寒,跳下马来,试探性的推了推边缘一块巨石。见他这般动作,顾青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处于信任,倒也没问。时候差不多了,牧归崖重新上马,抬手往左右一指,然后率先挺/枪冲锋,“兄弟们,随我剿匪!”“冲啊!”顾青紧随其后。“杀啊!”七千铁骑瞬间一分为三,从左中右三个方向迅速将沙匪所在老巢团团包围,如从山中泄出洪水,在刚露出一点微明的天空下汹涌奔流,几乎将整片大地都撼动了。因为裹了布片,马蹄落地的声音极其轻微,等沙匪察觉时已经杀到近前。瞭望塔上的沙匪何曾见过这般规模的袭击?登时腿都软了,连滚带爬扑到不远处,抓住号角便要吹。可他喉间刚发出几声“敌袭,敌袭!”的呼喊,号角尚未来得及吹响,一支闪着寒光的利箭便破空而来,瞬间扎穿了他的喉咙。他全身的力气都失去了,不由得坠下瞭望塔,最后一眼看到的,便是远处不断逼近的军队和遮天蔽日的滚滚烟尘。敌袭……西望府虽不如中原繁华,可这近一年来也着实恢复了不少元气,城内外活了许多树木,各户人家也多有栽种花草者,今儿便都搬将出来,一为炫耀,二为凑趣,姹紫嫣红开成一片。百姓们也多了一项娱乐活动,有事儿没事儿便绕城遛弯儿,去这家门口瞧瞧,去那家墙根儿下看看,对着娇艳的花朵品评一番,日子也骤然多了许多趣味。做为忠义郡主,白芷有义务与民同乐,前几日就同刘夫人等说好了,在城外开宴会,有打火流星的,有耍弄把式的,还有唱曲儿的,遍请城中百姓,也是热闹得很了。吃过早饭之后,白芷就带人出门,于城门口碰见了林青云、刘夫人等官员并家眷,刚出城又碰上了呼尔葉,众人说说笑笑往外走。正式卸任之后,林青云瞧着精神了许多,今儿一路走来还亲自抱着女儿,丝毫不见疲态。白芷就笑说:“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瞧着林大人越发好了,今儿一家三口穿的倒是齐整。”他和刘夫人、林贞都是水红配烟紫,很是雅致好看。呼尔葉听了,果然同众人一起打量一回,都笑说:“瞧着果然是一家子,倒也有趣。”刘夫人抿嘴儿道:“可不是他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