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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听了,都是点头,王喜抢道:“若能如此,当真最好不过了,兄弟们谁不盼着能跟家里人说句话呢?”倒是有官道,可不给中下层士兵和寻常百姓用啊!这些人也只能眼巴巴的等着,等什么人因为什么事儿来回,有时一等就是大半年,往往部队开拔了,信还在路上哩!出去几年,死在外头了家里人还痴痴盼着的多着呢!可照郡主这样安排,一个来回撑死了一月,叫人如何不喜?另一个老兵也是笑开了花,又趣道:“只是又委屈了大灰二灰。”先前打仗的时候,两只金雕频频帮忙传递讯息,是以众将士都识得它们。白芷也笑说:“它们也不是白做的,回头收了寄信的钱,只管给它们买肉干就是了。”众人笑了一回,又说到收费上。听到寻常百姓一封信五十文,在籍士兵减半时,王喜就有些不好意思。“都是生死兄弟,哪里能要他们的钱!”“是哩,是哩!”“郡主,这钱可不能要啊!”早在过来之前,白芷就做主了充分准备,因此也不慌张,只等他们都说完了,才耐心解释道:“你们的好意,我是明白的,可细想想,如今你们不好意思要钱,难道他们就好意思白使唤?谁餐风饮露似的!再者照如今的速度,一月最多两回,撑死了五十文,在籍将士们一月少说一两银子,衣裳伙食都是公家的,他们难不成不舍得?说句不中听的,这事儿若成了,便是造福千秋万代的营生!多少家里困难的将士就得靠这个吃饭哩,若是咱们心软开了头,他们怎么处?”如今将士们的待遇倒是都提高了,一月几十个钱的花费并不放在心上,只要上官不贪污,攒下来的月俸也够家人生活。反倒是这些因为种种原因退伍了的,虽一口气得了几十两乃至二百两不等的抚恤金,短期内手头是宽裕,可长久来看,到底不是个事儿。大家一听,还真是这个理,犹豫了下,也就应了。众人的打算都差不多,回去先用抚恤金置办几亩田地,或是自己种,或是租给旁人种,既然头几年不必缴税,略有点额外进项也够了。因为金雕每次负重有限,饶是信纸张数固定在三张以内,再加上剩下的两份单子,每次两只加起来也不过八十封上下,分担到各个区域只有区区几封而已,所以白芷暂定每攒二十日送一回。如此一来,既不算拖沓,也能有效降低成本。当然啦,谁若是有要紧的事儿,非得即发即送,那也不难,点出来几百文,单送你一人!“送一封得二十五文,收一封也是这个数。”白芷就说,“万事开头难,头几回必然赚的不多,你们若是愿意的,咱们就签个章程。我先每人与你们一头青骡的款子,你们也好做得脚力。”战争前后马匹价格飞涨,一匹劣马也要几十两银子,上等良马不出两百两往上没出买去,便是牛的价格也翻了几番。好在骡子价格略有回落,不过七、八贯即可。且骡子性格温顺,脚力又健,耐力也好,果然最合适不过。众人得了这话,越发推辞起来。一封二十五文的收入,又送骡,明摆着就是郡主自掏腰包贴补!诚然若有百姓发信,须得五十文,可谁不知道这几座边关府城中所居人口,七成以上是兵丁?郡主这就是把能赚的都推给他们了!是大灰二灰不要吃食呢,还是骡子不要钱?见他们这般,白芷只好再三劝慰,“你们不必放在心上,便是没这遭,难不成大灰和二灰就不飞了,还是不吃了?还是说我养不起两只鸟?再者必然也有许多百姓发信,你们的骡子早晚挣得出,怕什么!”最后,白芷干脆硬气起来,拍板定钉:“就这么定了,无需多言!”她是个爽快性子,既已敲定,当天下午便昭告全城,果然满城震动。好些人就不满,“怎的只给开封?难不成我们是后娘养的不成?”“少放屁!”头晌刚跟着参加过培训的人齐声呵斥。张虎原先是个专管阵前叫阵的,嗓门大,底气足,嘴皮子也好,因被流矢伤了眼睛,这回也跟着退下来。他们这些头一批吃螃蟹的正感激郡主仁义,如何听的这些浑话?当即跳出来骂道。“这是郡主好容易千难万难才辟出来的法子,才刚试水,往后少不了你们的,急个蛋!”众人哄笑出声,倒也安稳许多。这等好事没有自家如何使得?不过既然郡主她老人家亲自放话了,想是算数的。不过紧接着,就有人挑刺儿。人群中突然憋出一道鸭嗓子:“凭什么俺们百姓要五十文,当兵的只要二十五文?”话音未落,众多将士便已齐齐将刀子似的视线往那头戳过去!说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长得尖嘴猴腮,三角眼,吊梢眉,一副不好相与的模样。她本是趁乱吆喝,喊完了就把脖子一缩,想躲开的。哪成想在场的士兵居多,反应又快,一下子就将她闪出来了。那妇人给吓了一跳,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最后索性破罐子破摔,试图引发在场其他百姓的共鸣,只口水四溅的嚷嚷道:“俺说的不对么?二十五文,足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