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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恍然大悟,连忙抱拳去了。公孙景逆着人流奋力朝前挤去,可不等他到达选手们汇聚的空地,就听见四角传来几声沉闷的鼓响。咚!咚!咚!那声音低沉却带着诡异的穿透力,每一下都仿佛直接敲在人的心坎上,还夹杂着稍慢一步响起的浑厚牛角号声,让人的灵魂都忍不住为之颤抖。继而是一声锣响,四周先是一静,然后瞬间爆发出排山倒海一般的欢呼声,成千上万的人拼命呼喊着,脸都涨红了,眼中满是狂热。其中不乏白发苍苍的老者,可他们竟然也丝毫没有顾忌,一个两个的又喊又叫,完全不在意那把骨头架子会不会散……公孙景暗道不妙,索性放开喉咙喊了起来:“使不得,使不得呀,侯爷,郡主!下官有话要说。侯爷,郡主!”然而周围的欢呼声太过猛烈,直接就将他的喊声盖了过去,公孙景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马背上的白芷和牧归崖朝四周笑了笑,一挥手,十人十骑就先后进入赛场。欢呼声更大了,震耳欲聋,伴随着一阵阵绵延起伏的低沉鼓声,几乎将公孙景冲倒在地。眼见无可挽回,公孙璟愤愤的跺了跺脚,又用力瞪了那两个在旁边护着自己不受人群冲撞的侍卫两眼。都是这些人,一路上磨磨蹭蹭的。对方却只是傻笑,两张憨厚的脸上怎么看怎么无辜。公孙景又急又气,见他们这般打定主意装傻,哪里还猜不出原委?事到如今,他也无可奈何,只好暗自祈祷两人平安无事…… 白芷与牧归崖等人属红队, 众人俱都身着大红箭袖旗装,头戴红色抹额,脸上满是志在必得的胜念。因牧归崖骑术最佳, 且是习惯统筹调度、发号施令的,便以他为队长。牧归崖重新强调了之前安排的战术,转头便对上白芷带着笑意的眼睛, “怎么?”“无事,”白芷摇摇头, 眼中笑意却渐浓,“之前从未亲眼目睹侯爷这般威风凛凛的。”牧归崖也笑了,“往后机会多得是, 爱看便日日看。”他们两人在这里旁若无人的, 一边的顾青只觉得牙花子疼, 忍不住悄悄拉了牧宁低声问道:“这二位平日也这么着?”牧宁回了他一个十分复杂的眼神。锣声响, 连人带马都是一震,牧归崖肃整精神, 将球杆往空中用力一指,“都随我来!”球场如战场, 不分尊卑。公孙景就见锣声一响, 分别穿着红蓝两色骑装的两队二十人就杀气腾腾的冲着对方狂奔而去,单瞧那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打仗呢!两队都有女子, 白芷和牧归崖所属红队中三人, 另蓝队中两人, 俱都是束腰骑装,一头青丝也都束成高高的马尾,说不出的飒爽英姿。除了她之外,公孙景竟还发现了另一张颇眼熟的面孔:竟是白芷的贴身侍女平安!马儿也都束了尾巴,编了鬃毛,喘着粗气往前扎。物似主人型,白芷□□却是一匹黝黑发亮的健马,双目灼灼有光,四肢修长有力,步履轻盈,跑动间,那一身段子也似的皮毛便如阳光下的河水般流淌。便是公孙景这不通相马之术的,一眼望去也知道这必然是一匹千金难求的上等宝马。裁判在正中央将球高高抛起,两队之中擅长冲锋的几人便瞬间冲了出去,不过几个呼吸间,白芷就一骑当先的显了出来。足可见她骑术之精,马匹之优!两队都想争球,谁也不肯轻易示弱,眼看着双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几乎下一刻便要撞在一处,公孙景哪里还顾得上喊,只憋着一口气,瞪圆了眼睛瞧,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白芷和蓝队的两人此刻已经能看清彼此的表情,可见距离之近!她所骑的是世间少有的宝马良驹,而那两名对手既然能短短片刻越众而出,所乘马匹也非凡品,双方都不减速,若这么冲撞上去,非死即残!三丈!两丈!一丈!!白芷的马儿墨韵长嘶一声,非但没觉得害怕,反而进一步提速了!对面两人瞬间瞪圆了眼睛,对于伤痛的恐惧终于占了上风,不必商议便以空前的默契同时控缰,两匹马嘶昂一声,努力向两侧闪去。似乎是一眨眼的功夫,白芷和墨韵便已从对面两骑之间的空隙中擦了过去!现场仿佛白日惊雷般炸开一圈又一圈的欢呼和尖叫,无数将士、百姓,同族的、异族的,都兴奋地脸红脖子粗,又蹦又跳,纷纷起身大声叫好。公孙景已是呆了,自小成长与江南之地的他,何曾见过这般女郎,这般激烈的争抢!她怎么敢?!侯爷怎么敢?!“透剑门!”书童文白已经看得痴了,一双巴掌拍肿了尤不知晓。透剑门,本是马术表演中的一门绝技,取利刃尖朝内组成一道仅容一人一马通过的狭窄缝隙,骑马者从远处纵马扬鞭疾驰而过,剑声铮鸣而人马无损,难度极高,风险极大,稍有差池便血溅当场。他从未想到,有人竟敢在马球比赛中玩这一手!这还没完。白芷以一手精巧绝伦的透剑门逼退两名对手后,便已来到了球的正下方。她瞬间控马减速,原地兜了个圈子,大半个马身都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