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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和牧归崖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侥幸。也真是错有错着,得亏着顾青和呼尔葉都是雷厉风行的性子,不然但凡稍晚两天,就直接拖到三年后了,谁知道中间会不会节外生枝?一群人又匆匆从宴会上撤回来,聚到郡主府分析情形。“太子继位,”牧归崖眉头紧锁的看向白菁,“二哥来的时候可听到过什么风声?”推断起来,圣人驾崩大约也就是半月前的事,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必然之前就有迹可循的。白菁缓缓摇了摇头,有些唏嘘,“自从回京之后,我们几家越发低调了,许是消息来得不如以前及时也说不定。杜大人倒是日日上朝,可也没听他提过什么可疑之处。”打从开封出发到现在也有一个多月了,假如杜笙真的有什么发现,以他的心机和城府,必然会想方设法传过来,然而他们却没有接到任何消息。这么看来,圣人驾崩的真相只有两种可能: 牧归峦的话一出, 屋内登时就静了一静, 白芷马上又道:“也不必想那么长远, 便是我们想送上门去,也得等着旨意下来再作打算。”身为一方大吏, 若无圣人旨意, 饶是京中大变, 牧归崖也是不能随意走动的。他们并没有等太久,第三天, 旨意就紧跟着下来了。原来的太子, 新登基的皇帝确实叫几个人进京, 而然却只是召回白菁一行, 并格外叮嘱牧归崖特殊时期更要格外留心,以防外族贼心不死, 趁机作乱。使者来之前必然得了太子的叮嘱, 这会儿瞧着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一开口满嘴阴阳怪气。他先朝牧归峦和庞媛拱了拱手,不咸不淡的催促道:“侯爷,夫人,这就回去收拾行装吧, 后日一早就要赶路啦。”完了之后, 也不去看庞媛黑了的脸,径自转向白芷和牧归崖,皮笑肉不笑的说:“郡主, 侯爷,常言道,能者多劳,有二位在这西望府,朝廷和百姓也能安心不是?”等下人好声好气的将京中来使送回驿站之后,牧归峦第一个变了脸,劈手夺过圣旨就往地上摔,口中兀自骂道:“什么鸟事!”留心个屁!好歹是圣旨,周围一群下人一窝蜂的去捡,几个主子却不加理会,各自回座琢磨对策。牧归峦到底沉不住气,又忍不住道:“他就是想把你们困死在这里!”如果真是为了百姓,为了这江山社稷,他们无话可说。但这摆明了就是太子借机清除异己,想对他们下手了!牧归崖一时没说话,手指有节奏的在椅子扶手上敲了几十下,忽然道:“我上个折子吧。”白菁闻弦知意,“你要请辞?”牧归崖嗯了声,“那几个小子已经去京城参加科举了,如无意外,必然能留下的。不光我,就连裴如实、顾青、郭通这几个身居要职的,也要跟着上折子。”太子肯定是不愿意看着他们继续留在任上的,若是主动请辞,将动静闹得大一点,但凡百官和百姓看见了,太子也不敢下死手;可若是他们继续没事儿人似的霸占着这些位置,太子肯定不会主动劝,但早晚要动手。庞媛有些担忧,“你们突然走了,能成吗?”白芷笑着拍拍她的手,“应该无妨。”周围几国早已被打残了,少说也得三二十年休养生息,就算有乱子也是小打小闹,掀不起大风浪。而且最要紧的是,下头的将士们也早就锻炼起来,其实他们在不在的,如今也没什么大分别了。“能家去自然是好的,外公外婆他们想你们想得很,”牧归峦挠挠头,不过又有些不确定的问,“可是,能成吗?”“能成不能成的,总得试试才知道。”牧归崖道,“况且,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新帝登基,总要恩威并施的少几把火,可官职总共就那些,老人不空出来,新人如何上位?现在他们刚一得知消息就上书请辞虽然难免刻意,但必然正合新帝心意,哪怕三次两次不应,四次五次,必然能成的。几人沉默片刻,庞媛就叹了口气,十分唏嘘,“可惜你们这一走,之前的心血岂不白费了?为他人作嫁衣裳。”战功就罢了,明眼人都知道该归谁,抢也抢不走。但如今西望府一应事务刚刚步入正轨,就好比栽下去的果树正努力汲取养分生根发芽、抽枝长叶,只需要再多几年就能果实累累……要是他们在这个当儿走了,可不就成了后来人的政绩?牧归崖笑了下,“这倒也没什么,左右是百姓得了实惠,不必计较这许多。”说着,又越过桌子去拉白芷的手,温柔道:“只是辛苦郡主。”“好好地又说我做什么?”白芷失笑,“再者说了,且还不知是何年何月的事呢,你们也想的忒远!”新帝早前是太子的时候就十分爱面皮,现在成了一国之君必然变本加厉,即便后来会顺水推舟的应了,前头必然也得装腔作势的推辞几回的。算算京城开封到西望府来回路程,想要正经有个结果,少说也得小半年之后了。众人说笑一回,气氛倒是轻松许多,不多时,听到风声的郭通、顾青等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