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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什么?出去,出去!”珍已经紧紧地抓住于小娟细瘦的手臂,并用一种命令的语气低声呵斥她。“你是谁?!”于小娟像一只突然被扔进开水里的青蛙那样突然炸开,不仅挣开了珍的手,还差点把她推倒。“你算什么人,轮得到你对老娘大呼小叫!”于小娟就是这样,无论遇到什么样的人,“老娘”都不比你们差。病人这下彻底地清醒了,但他惨白的脸上还显露着懵懂的迷茫,挂着吊瓶的手的食指微微朝于小娟一指,用虚弱的声音问珍,“她……她是谁”?珍已经掏出电话来,她不敢离开眼前,生怕于小娟会突然伤害床上的病人。“你打啊!”于小娟见状没有丝毫胆怯,反而更加兴奋起来。她叉着腰跳着脚,用她在“战斗”的时候最舒服的姿势指着正要拨通电话的珍嘲笑,“你打啊!叫来越多人越好!让所有人都知道张楚雄搞过女人,还有个私生子”!珍准备按下拨通键的手指突然停下了。病人的脸上突然显出更加惨白的神色。于小娟一见这情形,得意之色顿时爬上她那张因睡眠不足画着两个黑眼圈的脸。她挺直了腰杆,看着刚才还对她吆三喝四的“富贵女人”突然噤声并且脸上显出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于小娟觉得爽极了,整个人也更加精神抖擞起来。“怎么样?你打啊?”她奚落着说,并且回过头来看病床上的张楚雄。就是这个男人,在她十九岁的时候夺走了她的贞洁,并且撇得一干二净。于小娟解下口罩,又把口罩轻蔑地朝病床上一丢。她觉得气更顺了,只要是对这个负心的男人,任何一点报复的行为都能让她觉得心情舒畅。张楚雄和张楚珍都看清楚了她的脸。“请你出去,再在这里闹事诽谤,我不客气了!”珍收起了手机,朝门口的方向疾言厉色地将手一指,看也不多看于小娟一眼。“省省吧!你们还想像以前那样欺负我?跟人说我是疯子把我拖出去?”于小娟恨恨地反复看着这两人,“省省吧!我没有那么好欺负了!”她叉着腰,心里积压着的多年的怨恨一下子都被释放出来。她迅速地掏出口袋里的几张纸,把其中一张直直地扔到张楚雄的身上,张楚珍下意识地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拉离了病床边上。因为她担心情绪失控的于小娟会突然做出伤害病人的举动。“看见没有!”于小娟指着张楚雄大骂,“你个畜生!丧尽天良的畜生!”“病房有人闹事,马上过来。”张楚珍这时已经打完电话。这通电话激怒了于小娟,她举着手里的几张纸扬言大喊起来,“你们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这件事马上给媒体知道!我没有那么傻了,我做好了准备来的”!门口闯进来两个牛高马大的“保安”,那是张家私雇在这里守护张楚雄的。“把她带出去!”张楚珍赶忙地对两个保安说,保安立即上来要架起于小娟。于小娟连忙一骨碌蹲到地上撒泼打滚,一边撒泼一边大喊大叫着重复刚才那句话,“你们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这件事马上给媒体知道”!张楚雄原本微弱的气息变得急促明显起来,他的胸膛上像装了一个正在工作的小型鼓风机,于小娟甩在他身上的那张纸正贴在胸前跟随着呼吸的节奏此起彼伏。“啊……”于小娟紧紧抱着床脚大哭大号,“啊……我不活了!不给我个说法!我不活了!我不活你们谁也别想活……啊……”整个病房、甚至整个楼层里都是于小娟鬼哭狼嚎的声音。两个保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拿纸巾塞住她的嘴巴,把她整个儿端了出去。于小娟被端出去后,医院负责保卫的人也来了。张楚珍在走廊外狠狠地训斥了那人,斥责他们“没有做好后勤人员的管理工作”。后来医院的院长要亲自来道歉呢,但是被张楚珍拒绝了,原因是张楚雄“不想再为医疗之外的其他事情折腾”,同时也希望医院知情的人“不要乱传,以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于小娟被“端出去”后,病房又恢复了安静。阳光照旧从窗外洒下影子,屋里的鲜花仍旧美丽地开放。但是张氏兄妹知道,一切和于小娟来之前都不一样了。 亲姑张楚雄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对于一个在商海浮沉半生的人来说,什么样的危机和困难他都见过。但是现在 ,所有曾经见过的危机都比不上他的身体正在经受的危机。他拿起于小娟丢在他身上的那张纸,一眼就看完了上面的重要内容,然后用已经肌无力的手将它平整地放在床头桌上。“没想到你刚从国外回来就遇见这种糟心事。”他看着床边坐着的胞妹张楚珍说,吊瓶里的药水已经降到了一半。张楚珍看了一眼桌上的那张纸,脸上微微地露出一丝笑容。“你看吧。”张楚雄说。张楚珍瞥了一眼它,但是没拿起来,她同样一眼就看见了上面的重要信息,甚至于她都不用看也知道那个假保洁员带来的是什么。那是一张亲子鉴定的结论书。“你打算怎么办?”张楚珍问,“她这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