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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爱美貌,希望小说家才貌双全,是人追求完美的希望,无可厚非。只是我太傲又太倔,过不了自己那一关。而不在意我容貌与我為友的,又不免会被妖魔体质污染,或原本就不是那麼正常才会被吸引。
我只好一步步倒退,最后只好避世隐居。
现在?不错啊,证明我原本的假设。但也没多值得高兴。他们喜爱的是秀雅端丽的「玄云公子」,既不是「下堂妻吴沐芳」,更不可能会是「言情小说家芜蘼」。所以我看他们颠倒痴迷,只是淡淡的笑。就算拉着我的手诉衷肠,我也不会生气,只是苦笑着说,「某某兄喝多了。」示意洒尘赶紧来救我。
坦白说,连洒尘的比较喜欢「玄云公子」,你说怎麼能责怪这些人呢?
但和人类相处,真的狠有趣,我真喜欢他们。或许是因為他们喜爱的只是一个虚幻的表象和身分,所以我妖魔般的体质没有发作,大家都还好好的,多好。
等我们打入文人圈和富商圈,大约花了半年时间。等我们不那麼像外地人了,才谨慎的置了一家书肆,照我原先的构想,附设茶楼,并且可以听书。
至於管理…我扔给号称除了生孩子他事皆「略懂」的洒尘公子。
就算穿着窄袖短衫,他的才华也得到认同和尊敬了。听说他诗词极佳,但我能看看唐诗和楚辞就已经狠有文化水準了,我实在看不懂他们大明朝文人写的诗词,只知道字面豪壮,但也看不出好坏来。
但他就因此被尊称「洒尘公子」,即使是奴僕之身。还有人说我们是林家双璧,走在路上,被大胆的姑娘媳妇调戏是常事,连男子都常故做斯文上前搭訕,非常好笑。
每次被「洒尘公子」的身分所困,比方说大姑娘朝他扔荷包,或是為了书肆忙得翻天,或者是被文人求文求墨烦不胜烦,洒尘都会无奈又充满笑意的看我一眼。
我都装没看到,背后偷笑。
他在书肆忙,我狠自在的当我的废物公子。要不就是在书肆后面的小房间涂涂写写,要不就是到附设的茶楼听听说书,指点一下段子要怎麼改。
其实古人比资讯爆炸的现代人聪明多了,现代人被资讯撑死,反而不动脑筋了。古人资讯缺乏,逼得必须动自己的脑子,真真闻一知十。我一时兴起的「子曰」(阿亮的),他们掌握住精神,拿论语或孟子有趣的部份编了许多段子,我也被逗笑了。
开讲「史记」,嘿嘿,没听说过吧?真给这些说书人一个方向,讲解一下群眾心理和小说技巧,这些还没被八股文荼毒到大脑当机的说书人真是一日千里。
若是烦了,我会出门逛逛。反正就在书肆附近,也丢不了。顶多被调戏一下,老太太心胸狠开阔的,想看我脸红困窘那是无可能啊无可能,反而会被我尖牙利嘴的反调戏,因此泪奔的姑娘和公子倒不少。
我玩得狠乐,我想,洒尘应该也是开怀的。他日益沈稳,威严日深,举手投足都充满自信。我想他越来越像之前的葛监军了。
咋到我手上的男人都是身心遍体鳞伤的呢?等我抚慰了他们的身心,让他们能够站起来,也差不多是他们想离开的时候了。
这也是第一次,我到杭州想起卢大公子肖儒。刚相处的时候他多颓废啊,竟日斗鸡走狗,对自己不满意,对整个世界不满意。他老爹看到他就骂,念到十九岁,逃课逃到论语都没念完。
那时我以為,古人不离婚的,只好和稀泥吧。我哄着骗着,一面玩亲亲一面用故事和白话文讲解论语…跟他叁年,他四书终於念完,开始学写八股文了。
谁知道机率那麼低还是让我摊上了,我离开的时候,他正意气风发的要去考秀才…
即使容貌改,前世今生的命运,实在没有太大的不同。
但若是洒尘这好孩子要离开我,我虽感伤,但也非常高兴。扶起一个有為青年的成就感远远大过那些烂泥扶不上墙的窝囊废。
最少我可以骄傲一下,我还强吻过一个出将入相的有為青年,他还曾经非常喜欢过我。
是呀,洒尘非常喜欢我…或者说,他非常喜欢「玄云公子」。
每天我睡醒穿好衣服,拖着长髮等他来梳头的时候,他会眼神一亮,然后垂下眼帘。等我梳好头,他总是要选狠久,多半是根玉簪,看当天穿啥顏色搭配。
然后会痴痴的望着铜镜小一会儿,我也由着他去看。
但我也没有什麼窃喜啊,害羞啊,诸此之类的情绪。他喜欢的是瀟洒詼谐,风神秀异,未语先笑的「玄云公子」。大概刚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