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命不该绝(第1/2 页)
白水生命不该绝,当他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张床上,身上还盖着棉被,他有些不敢相信,捏了捏腿上的伤,疼,证明还不是在做梦。
这是一间老旧的木屋,床柜子家具等都是木头做的,还有很多竹制的生活工具,房间光线不太明朗,也不怎么通风,有股霉味,白水生揉了揉眼睛,努力的适应周围的环境,突然发现一根圆木柱子后边伸出一个女鬼模样的脑袋,正鼓着两只铜铃般的大眼瞪着他,他吓了一跳,翻起身来再细看,原来是一个女孩,年纪应该不大,浓眉大眼,蓬松的长发遮住了半个脸颊,很瘦,瘦得身体似乎有些发育不良,瘦得仿佛脸上只有两只眼睛在打转,皮肤很黄也很粗糙,上边套着一件脏兮兮的毛衣,下边穿着一条粉红直筒裙子,脚下一双拖鞋。
女孩一看白水生醒了,尖叫着跑了出去。
“我的个天,你总算活过来了。”张鸣大走踏进屋里,吐了口大气。
“这是哪?”
“我也不晓得,是个少数民族村庄,算你娃命大,有人救了你。”
“我睡多久了。”
“两天。”
从张鸣口中,白水生渐渐了解到这两天的经过,那晚,他们一直顺着溪流走,还真走到了一条大河边,当时,白水生烧得满口胡言乱语,已经快没意识了,张鸣也满身湿透,累得不行,连自个走路都困难。还好,天亮的时候他在河边看到不远处的山上好像冒着烟,就大声的呼叫,一直叫到喉咙发炎,声音沙哑,终于传来了一个老者的声音,约莫半把个小时,那个老者从河里划着竹排来了,一看这人还有救,就弄了回来,经过两天的调理,总算捡了条命回来。
那一刻,白水生听到张鸣的讲述,眼睑冒起泪花,还要尴尬的掩饰,男人的眼泪是金贵的,他从来没有对一个人有这么感激过,和张鸣虽然只在一起呆了两个多月,还是对立的那种关系,说是素不相识一点都不为过,但就是他的坚持和仗义,才把自己从死亡的边缘给拉了回来,如果张鸣没有坚持往溪流下游走,方向一错,那他就死定了,如果没有张鸣强行拖着背着他走,他也死定了。那晚他还是残留着一些记忆的,在那黑暗的森林中一次次摔倒的时候,虽迷迷糊糊,但耳边还是能感觉得到张鸣的呐喊,和抱着他身体使劲摇晃的举动,他暗暗发誓,一定会珍惜这份友情,这是一位值得托付生死的兄弟。
岩老头就是救白水生的那个老者,傣族人,头上包着一块黑布,胡子拉碴,身穿粗布长衣,年纪约莫70来岁,平时总是捧着一个水烟筒,虽脸上爬满皱纹,但双手青筋暴露,双眼炯炯有神,走路铿锵有力,他端来一碗浓浓的药汤,走到床前,微笑着示意白水生喝下去。
白水生看着碗里这稠稠的又有些油油腻腻的汤药,俯身用鼻子闻了闻,不敢下咽,老头又盯了盯旁边的蚊子。
“喝吧,这药效果不错,否则你早就死了,昨天我还捏着你嘴灌呢,这地方偏僻,只有乡里有个卫生院,老头说村里的人生了病一般都是吃的这种草药。”张鸣说。
也是啊,苦口良药,白水生也希望自己的病赶紧好起来,他强闭着眼,一整口把那药汤喝了下去,接下来,那才叫一个难受,这药不苦不燥,但有一股特别恶心的味道,恶心得想吐,他强忍着胃里的翻江倒海,不想让救他命的老头失望。
这是一个偏远的小山寨,名字叫老坛寨,在一座山坳里边,方圆十里了无人烟,寨子里全是傣族,有几十户人家,居住的都是木楼,山后有一大片竹林,基本所有的生产工具都是来自山上,屋里看不到丁点现代用品,吃的穿的也自给自足,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说是与世隔绝一点都不为过,别说通车,这里连电都不通,一到晚上,家家户户都只能点油灯,早早的就睡了,这样的日子是清苦的,也是平淡的。
突然来了两个陌生人,寨子里一下热闹了起来,这老山坳里出现外人是很稀奇的事,加之少数民族多半都很热情,那几天,三五两头就有人家送来吃的喝的,嘘寒问暖,把他们当作贵宾,但也有谨慎的人拉着白水生问东问西,那个人就是族长,寨子里管事的,算是见过世面,能说一口流利的汉语,白水生向族长一遍一遍述说着他的遭遇,这话是他醒后张鸣教的,他也把张鸣描述成了那矿井里的受害者,主要是希望能够多博得一些同情,其他到无别的深意,他向族长打听那煤矿的具体位置,说那里还关着很多人,如果有人知道那地方,就去报官,还拍着胸脯向族长保证,如果不信,可以去找派出所的人来,他要报案。族长开始将信将疑,但看他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