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左右两难(第1/2 页)

纳林全城封锁，白水生处境举步维艰，拨出这个电话实在身不由己，他想走出纳林，只能拿出更多的信息交换，这是在做最后的强弩之弓，这些话里到底有多少可信的成分不得而知。

挂了电话，会议室的三人面面相觑，各自都盘算着自己的想法。

刑警队副队长回电，锁定这个手机号码的位置和调取通话记录至少需要两个小时，对于争分夺秒的危急关头，这个时间足以改变局势走向。

“要抓吗？”袁文山试探着把目光投向两位在场领导。

“你觉得呢？”胡队长斩钉截铁。

“我……不太赞成。”袁文山支支吾吾，又望着陈昌华：“反正他现在逃不了，不如再等等，或许想通了就来自首了呢，给个机会吧。”

胡队长颇有疑虑，直接回怂：“逃不了？那天他怎么从山上下来的？白水生鬼板眼多，那晚略施小计，就让我几十号人摸黑在大山白忙活到深夜，你能保证这次不会又是声东击西吗？再说这个玉帕，白水生明显想隐瞒她的犯罪事实，说不知道人在哪，完全是把你们当成猴在耍。”

陈昌华晓得袁文山的想法，白水生帮警方做了这么多事，没有他的话！估计连龚长明的皮毛都还没摸到，现在没价值了，总不能说翻脸就翻脸。陈昌华也走上了当初郭铁在潼岭做此决定时的艰难，抓了白水生，11.18/11.28两起命案可以开启另一次侦查，也能还他清白，这是赢面，也是胡队长想要的结果，刑警队一旦拿到证据，必将将侦查手段导向龚长明，不过自己领头这毒品案件很有可能搁浅。但现在白水生说能够找到那个制毒工厂，还能揪出流通温市的毒品渠道，刑警队如果此时又对龚长明动手，那自己这边还查不查了。

白水生自投罗网，胡队长心情颇好，笑侃此前一直考虑的思路是先控制龚长明和岩诺，正求无法找到理由，现在白水生身上的子弹和口供，如果能够直接把这两起命案的凶手指向龚长明，那不正是你们想要的吗？

袁文山说，你命案的问题解决了，那我们的贩毒案呢？白水生刚才已经说过，能找到那个制毒工厂和毒品流通渠道，如果现在把人抓了，还能放吗？

胡队长这刻有些刁钻了，这关口谁也不能犯糊涂，若要平时普通小案子他还可以卖个人情，但这两起命案警方高层相当重视，谁都不敢擅自做主。胡队长反问袁文山，前边做了一大堆抓捕工作，现在人暴露在眼皮底下了却又犹豫，白水生说能找到制毒工厂，能找到运输毒品的渠道你们就信了？警察被罪犯牵着鼻子走，完全是扯蛋，这个人现在走投无路，明明是想利用你们急于拿下这案子的心理在做一次赌注，赌咱们会放他出城，如果真的逃走，估计这辈子再难寻到踪迹，到时候谁来担这责任？

两起命案影响这么大，如果真抓了人，请神容易送神难，估计一时半会也放不出来，这就错过了最佳时机。袁文山级别低，只能强调自己的看法，如果今天是郭铁坐在这里，他肯定会再赌一赌，前段时间计划的要强行控制龚长明，也只是在预料白水生暴露或者案子无法突破的基础上做出的最坏打算，都没有付出实际行动，当时郭铁牺牲，噩耗突然降临，大家六神无主，没考虑到别的出路才想退而求次，但现在白水生既然还有方法还能潜伏，那为什么不试一试，为什么不给他这个机会呢？难道真要看着龚长明逍遥法外，看着这个贩毒组织在眼皮底下猖獗活动而束手无策吗？从这批毒品案件最初在潼岭爆发直到现在，郭铁一直参与核心指挥，如果这案件悬而未决，如果无法定龚长明的罪，那定会死不瞑目，是要永远留在纳林殡仪馆吗。龚长明武警出身，受过专业训练，作案手法高明，就拿高跃死的现场来说，根本没留下一丝痕迹，白水生身上的弹头也只能洗清你们刑警队误杀的可能，同样不能指定凶手是谁，这两起命案同样无从下手，强制对龚长明采取措施无疑于杀鸡取卵。

袁文山说不通胡队长，又严肃地对陈昌华分析起这形势，如果刑警队真把人抓了，录完口供收集了证据之后哪怕是立刻放，这也不妥当，白水生身犯重罪，在调查清楚没涉及命案以后，按照警队程序也只能我们接手，到时候更是一个烫手山芋。放，只有你这队长来承担责任，不放，案子又破不了，唐队和嫂子离开那天，我们可是对郭队长的遗体宣过誓的，一定要拿下龚长明，这是对死者一个交代，也是再给白水生一次自我救赎的机会，这也是郭队长生前的心愿。

陈昌华再过几年就要退休了，说实话，兢兢业业一辈子，虽无大功却也无大过，他是真的不愿在临退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