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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玄机怔了一怔,手扶剑柄,退了一步,他给云舞阳看破了来历,早就准备云舞阳会突然动手。却不料他用这样的口吻与自己说话,似乎并未存有丝毫敌意。可是这一问却把他问住了,他的母亲从不曾与他谈起父亲的事情,他只知道他父亲曾替张世诚打过江山,在最后的一次长江战役中战死的,至于曾任何官职,平生轶事,他一概不知,他怕惹起母亲的悲伤,也从来不敢多问。
云舞阳疑心大起,迫前一步,沉声喝道:“小伙子,你快说实话,我看在昔日同僚的份上,也许能饶你不死!”陈玄机怒气陡生,一声冷笑道:“你还有什么同僚之情?三个月之后,你等着上京领赏去吧!”
云舞阳面色一沉,道:“我和罗大人的谈话,你胆敢偷听?”
陈玄机道:“不错,一个字也不漏,都听见了?”云舞阳喝道:“你到此意欲何为?”陈玄机道:“我受了师友的重托要杀你这买友求荣的不义之人!”
云素素这一惊非同小可,尖声叫道:“什么?你要刺杀我爹爹!”
但听的云舞阳仰天大笑:“你要刺杀我爹。”陈玄机道:“你狂什么,我纵然不是你的对手,也要令你知道,天下有的是不怕死的人,你若买友求荣,定为武林共弃,只怕在我之后,还有不少人要来行刺,你都杀得尽么?”
云舞阳打了一个寒颤,却仍是哈哈笑道:“一晚之间,竟有两个不怕死的傻小子寻上门,英雄出于年少,果然不假。哈,你既要行刺,为何不拔剑?”陈玄机道:“今晚之事,我与你自行了断。这位上官义士,要将我来交换剑谱,现在已用不着啦,你解开他的穴道,将剑谱还他,我甘愿舍了性命,与你一战!”
云舞阳又盯了陈玄机一眼,忽的笑道:“不错,你着伤是给武当内家掌力所震伤的,这个傻小子没有骗我。这到奇了,他和你若无深仇大恨,也不至于下这重手,怎的你们却彼此为对方求情?”
陈玄机道:“别的事,不用你管,我只问你,你放不放他?”
云舞阳冷笑道:“别人的事,也不用你管!”双目一张,杀气陡露,云素素一跃而起,尖声叫道:“爹!”说时迟,那时快,陈玄机但觉掌风飒然,已到背后,急忙翻身拔剑,忽觉手所触处,空无一物,只见云舞阳手中多了一把长剑,倒持剑柄,猛的塞到自己的手中!
这一下手法快到极点,陈玄机心念方动,那把剑已递到自己的手中,只听得云舞阳低声喝道:“剑已送到,还不动手么?素素,退开!”衣袖一拂,将女儿拂出一丈开外,云素素从来未见过父亲如此生气,吓得呆了!
陈玄机到底是名家子弟,身手不凡,云舞阳虽是先声夺人,却也并未令他畏缩,他心神一定,剑诀一领,立刻一招“乘龙引凤”,刺咽喉,挂双肩,唰的扫将过去。不料云舞阳双袖一拂,身随掌走,迅若狂风,陈玄机一剑刺出,扎空,暗呼不妙,顿觉脑后生风,云舞阳在耳边喝道:“你这剑法是谁教的?”陈玄机咬实牙根,那肯与他打语,左手一领剑锋,“龙形飞步”从敌人掌风之下掠出,猛的反手一剑,“金鹏展翅”、“猛鸡夺栗”、“白猿挂枝”、“野马跳涧”一招接着一招,犹如长江大河,滚滚而上,剑剑指向云舞阳的要害,陈玄机的剑法学得甚杂,十三岁之前,是他母亲教的,十三岁之后,是他叔伯辈教的,那些人都是他父亲昔日的同僚,张世诚手下的武士,每人都不同凡响。
云舞阳双袖挥舞,把陈玄机的剑招一一化开,满腹狐疑,奇问道:“你的武功比上官天野高得多,何以反被他所伤?”陈玄机不理不睬,一柄长剑霍霍展开,寒光闪闪,直如骇电惊涛,半点也不放松。但听得云舞阳跟着他的剑招叫道:“五禽剑法,青阳剑法,唔,这一招又是崆峒剑法了,可惜还未到家!这一招天龙剑法的神化龙掉尾,剑锋反削之时,还应稍慢一些,后劲才能长久!”
陈玄机每发一招,他都能说出派别招名,陈玄机一股锐气,也不禁为他所折,斗了三五十招,云舞阳忽的“哼”了一声,冷冷说道:“原来是我的一班老朋友合起来教你,怪不得他们派谴你来。只是彭和尚已死,石天铎逃的无影无踪,就是他们联手斗我,我亦何惧!你的剑法,在年轻一辈中还算得是出类拔萃的了,可惜比起我来,那还差的远呢?”
云素素见她父亲一面说话,神气越来越不对了,急忙叫道:“爹爹,你一向爱惜人才,就看在他这一手剑法上,饶了他吧!”
云舞阳又“哼”了一声,冷冷说道:“这班人处心积虑的谋杀我,我我今日若饶了他,再过十年,待他羽翼已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