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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以梅摇了摇头,脚步往后退了退。“我才不——啊——”没意料到自己会绊到床,她整个人重心往后躺了下去,为了怕压坏他的资料,她不得不以两手高举的姿势跌在床上。
“小心!”他好心伸出手想拉回她,谁知道竟被她牵连一同倒下,瞬间两人形成极暖昧的姿势。
唔……好像整颗心都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似的。林以梅难受的涨红了脸,一股劲地猛咳,“咳咳……咳咳……”
滕青云本想伸出手到她背后替她顺气,却倏地向上高举,目标是她手里的那份资料。对她不需要太过关心,那一点小撞击死不了人的,他提醒自己。
压在她身上的重量顿时消失,说不出自已是什么心情,总觉得心底深处失落了一角。“喂,我很不舒服。”说完,她佯装咳了几声,身子蜷得像只虾米似的又躺在床上。
滕青云没有理会她,迳自埋首在医学资料中,一直到他回方才的位置坐定时,埋头苦干的姿势还是不变。
“我是真的很不舒服!”她再一次强调,又用力咳了三声,却怎么也勾不回他淡漠的心神。她以为他会就这么吻她,几天来她已经习惯他吻她的感觉,他的吻总是出其不意也充满情欲地让她就这样忘记所有的事情,很像毒药和麻醉剂,更像止痛剂——让她上瘾。
女人对性不会像你想的那么看得开……蓦然想起滕青云曾告诉她的这话,林以梅猛然一惊。
不会吧……她的心被蓦然想起的这句话给震呆,她难道看不开吗?在经历那一段被背叛的事情之后,她还看不开吗?不会的……
她半坐起身,双手抓住胸口,力道足以让胸口上的肌肤印上瘀青的印记,但她全然无所觉,整颗心震慑在膝青云对她提的那句话。
女人对性放不开……放不开……她的眼睛已然无法对焦,呆茫的脑袋中什么也想不起来,可却又该死的忆起学校里女性心理学教授曾讲过的一段话,所谓的处女情结指的是女孩子对她第一个男人极高的在意度,在一般正常的情况下……
不!不要……她不要想起来!林以梅伸手捂住耳朵,不停摇头、再摇头,却该死地挥不下去在脑海里飞来荡去的那一番话。
不要……不要!她不要想起他!她好不容易才快要忘记他,好不容易才让自己好过一点……不!不要……
“不要!我不要想起来!我不要想起他!我不要!”就快要忘了他,重新找回自己的生活……不要,她不要!她禁不起再一次的失败啊!“我不要!不要想起他啊……”两行泪不争气地直流而下,费尽气力才缝补好的心再一次被撕得片片碎裂。
“林以梅!”
猛然的一声使得她混沌的脑袋霎时一片空白,什么也装不下却也什么都忘不了。
“我不要啊……”她无助地抱住唤醒她的滕青云,埋首在他怀中,任泪洒落他衬衫,交给他全然的信任和依赖。“青云。我不要啊……好不容易才要忘记,我不要再想起来了……我不要啊……”她不要想起那段令人心神俱伤的感情!不要记起那个背叛她的男人,不要再一次的……再一次的……再一次的什么?
这样的疑问如闪电般突然打进她混沌的脑梅里。再一次什么——她竟然无法接这话的下文!什么东西再一次?再一次什么?疑问在心里愈来愈扩大,让她几乎崩溃。
滕青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种情况,他是个医生,但不是个心理治疗师,也不懂她究竟为什么突然性情大变,虽然心下明白她始终不曾释怀那段失败的感情,但也不至于弄到像现在这样——白痴!
“不要……救救我!青云,救我——我——”顿时,痛苦的挣扎像风吹过、云雾散开似的,林以梅的叫喊倏地消失无踪,只剩下一个昏躺在床上,哭叫累了而睡着的疲惫身躯。
滕青云抽回插进她手臂上的针筒并丢入垃圾筒。一剂镇定剂可以让她安睡到天亮,再也不会吵到他看书。
只是——砰的一声,坐回桌前的他猛力将手上的资料摔到桌面。
该死!那个王八蛋男人到底长什么样子!竟让这个白痴女人要死不活地哭成这样,他究竟有什么好的!?
仿佛眼前的资料全晃动成方才哭得几近断肠的林以梅,搞得滕青云险些失去理智地翻桌变脸,好在他趁自己尚有理智的时侯拿出纸笔,像发泄怒气似的连连写下一大堆字,顺序有理不紊,那是他明天的行程表。
“明天。”滕青云从浴室走出来,热气氤氲全身。他拿条浴巾擦拭着自己的湿发,顺便道:“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