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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后,她脸上绽放出极大的笑容,伸手将少年拉进怀里,抱得很紧很紧。
“那就叫我阿姐,我……是你的阿姐。”
第44章 疼痛
京城皇宫,御书房。
盛衍坐在桌边,手里拿着的是一叠信件,信件最上面的一张,是一幅画像。
画像之上是一个身穿甲胄的女子,微微眯着眸子,腰间有一柄长刀,身侧站着一匹白马。
盛衍看了许久,才有了动作,从怀中拿出一张纸,展开,赫然就是那日燕长煕在街上为了捏糖人时画的画像,两张画像一对比,画中的人确实就是同一个人。
而盛衍拿在手里的这一叠资料,也全部属于一个人的。
曾经的大燕长公主燕长煕。
同样的名字和相貌,只是一个人已经死了几百年,而另一个人曾救了他。
手里的信件一张一张翻阅,心口的悸痛也越来越重,到后面,他拿着纸张的手都开始颤抖起来,面色苍白,似乎随时都要失去意识。
可几百年如此,盛衍也没有要停下这近乎自虐的举动。
看的越多,曾经出现在梦里的场景也越来越清晰,直到他再也支撑不住,手里的纸张落地,整个人趴在桌面上,喘着气。
“呼!”
眼前渐渐恢复清明,心腹走上前担忧的看着他。
“皇上,要宣太医来看看吗?”心腹自然是知道他突然有了心疾的事情。
此时,也以为他是心疾又发作了。
“不用。”盛衍重新坐起身,目光落在地上的纸张上,许久,才说道:“把这些都拿去烧了吧。”
“是。”
于是,除了燕长煕在街头画的那一张,其他的都成了灰烬。
而他,要知道的,也都已经清晰。
伺候在盛衍身边的人都知道,他自从登基之后一直在找一个人,一个女子,可是直到他驾崩的那一刻,都没有找到这个人。
盛衍死后,盛朝由盛玘的长子继位。
而无人直到,皇山之上的皇陵里在某一天又迎来了一批人,这些人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是从看守皇陵的人手里接过一个白玉瓷坛,而后就离开了。
从始至终都没有过任何的交谈。
“满门忠烈,却落得这样的下场,老天爷不长眼啊!”年过半百的老人颤抖着手,看着眼前隔着人群走过的囚车,浑浊的眼里滚下泪来。
老人的身旁站着几个年轻的小辈,一听这话,连忙一脸惊吓的拉着老人往后退,低声劝说着:“父亲,这话可千万别被有心人听见了,否则……唉!”
说话的男子劝说着,可自己的眼眶也泛着红,看着已经走远的囚车。
身旁的人无不是死死的咬着牙,压抑着激烈的情绪。
百里一家几代衷心于盛朝,当今圣上年幼时,先帝病逝,将年幼的圣上交付于百里丞相,百里丞相一心辅佐幼帝,待到幼帝成年之际,将朝政全数交还,然而……
当今圣上登基不过短短半年,就听信佞臣之言,给百里丞相扣上了一顶谋逆的帽子,百里一家满门忠烈,京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深受百姓敬重。
好在圣上自登基之后,虽然性格变得暴戾无常,噬杀,但仍旧纪念着百里一家往日的情谊,家仆遣散,百里满族流放。
而今日,就是流放出城的日子,万人空巷,街道两边都是自发前来送行的百姓。
第45章 百里
眼看着几辆囚车出了城门,往流放之地蛮城的方向而去,街道两旁的百姓还是在原地站了许久才散去,他们只在心里祈祷着,老天爷保佑,让百里丞相一家这一路少受些苦,顺顺利利就好。
殊不知囚车在出了京城之后,却拐弯走进了官道边的山林里。
这边蔓延而去皆是山,除了偶尔有猎户,很少会有人来,就算是猎户,也绝不会深入。
毕竟山林太深,容易走失。
“为什么不走官道?”最前面囚车上的人率先发现了不对劲,百里丞相厉声问道。
如今虽然已经是阶下囚,可往日身为在位者的气势一点也不少。
可押送的人就像是没有听见一般,都是闷头赶路,谁都没有回答。
越是这样,就越是古怪。
百里丞相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重,想起自从圣上登基之后变得暴虐的性子,心口就生出窒息感来。
“是不是皇上还有其他的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