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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们已经帮你们联系了滨江第一人民医院的一位专家,救护车在下面等着了,病人最好尽早动手术,不是我们不医治,而是开颅的手术存在相当的风险,费用也非常可观。当然这都取决于你们的决定。”
所有的人生都涅灭了,一双双眼看向池小影,空气压抑得令人难受。
“如果……如果不做手术会怎样?”池小影声音都发颤了。
“悲观地讲,病人的生命危在旦夕;乐观地讲,病人终生瘫痪在床,和傻子一般。”
池小影抿紧唇,一言不发。
等了等,大舅见她仍旧不作回应,叹口气,走过去拍拍她的肩,叫了声“小影”,语中有无奈,有为难。
僵了一会,池小影握了握拳,挤出两个字,“转院!”
120的救护车闪着蓝灯停在楼下,池小影到了县城不到半小时,再次上了车,她紧紧握着夏秀芬冰凉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泪止不住,她担心会滴在夏秀芬的手上,另一只手不停地拭着。
夏秀芬仍在沉睡,面色苍白,几无血色,衬着雪白的床单显得人更加虚弱,即使在昏睡中,眉宇都紧紧蹙着,在心上印深深的印痕。
“妈妈,你别担心,钱,我来想办法,只要你好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趴在夏秀芬的耳边不住说道。
救护车进入滨江第一医院,小周载着小姨和大舅他们也到了。
夏秀芬的担架直接进入手术室,陪同而来的医生拿着医案一同上来。
手术室的门开着,医生和护士已经在做准备了。
池小影替夏秀芬别好散在耳边的碎发,听着手术室里的医生问道:“病人昏迷多久了?”
她的身子惊愕地弹起,这温和而又磁性的嗓音多么熟悉。她闭了闭眼,稳住身子,抬起头,她急晕了,忘了他就在第一医院,忘了他就是脑外科专家。
“一天多了。”陪同来的医生回答。
“这么久?”秦朗的音量一重,“脑溢血,手术时间越早越好。”
“病人情况危急,家属又不在身边,等她女儿回来拿主张的。”
秦朗拧起眉,放下医案,抬起头,无预期地对上门外泪眼朦胧的池小影,惊疑地问:“小影,你怎么在这?”
“秦医生,这是我……妈妈……请你救救她……好吗?”
秦朗一怔,走到担架前,低下头看了看,“小影,我会尽力的。”他很轻很郑重地说道。
她惊惶不安的心因他的话稍稍安定下来。
他向她微微一笑,抬手想安抚地摸摸她的头发,手伸到空中,又缩了回去,“我进手术室了。”他朝小影的小姨说道,“你带她去吃点东西,她的脸色很不好。”
说完,他转身进去了,手术室门关上前,他又回过头,深深地看了小影一眼,象是不敢相信似的。
手术室上方的红灯亮起,手术时间很长,大舅下去办手续,交押金,刚走了一会,又苦着脸上来,“小影,你身上有钱吗?我带的不够。”
“要多少?”
“先要交一万。”
池小影一愣,“我没这么多现金,我去取。大舅,你不要离开,在这等妈妈,我马上就回来。”
小姨不放心她,陪着她去银行。在路上,池小影给院长打了个电话,说了妈妈的事,院长让她不要着急工作,照顾好妈妈是最重要的。
取钱时,池小影心神稍微稳定了下来,才想起问小姨妈妈到底亏了多少钱。
小姨叹了口气,“除了利息,一百六十万。”
池小影差点背过气去,她做过最坏的打算,想着最多就几十万,“怎么会这么多?”
“我和你大姨、二姨、大舅、二舅全部的家当,就连你外婆的体己钱都在里面,再加上其他人的。”小姨怯怯地看着她,“我们的可以缓一缓,但其他人的,不能拖,人家说要去法院告你妈,父债子还,迟早也会落在你头上。小影,你和宣潇离婚,分到的财产应该不止这个数吧?”
这话象针一样扎在池小影的心上。
“小姨,我知道了,我来想办法,你不要再提他的名字。”她抿紧唇,一言不发地出了银行。
小姨拉着她,要她到旁边的小饭店吃点,她摇摇头。
晚上八点,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夏秀芬剃了个光头,整个裹在纱布里,戴着氧气罩被推了进来。
“我妈妈怎么样?”池小影看着一脸疲倦的秦朗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