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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喝醉的是姜彻。
程锐蹲在床边,端详他发红的脸。姜彻还没有睡着,眼睛半阖,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呜咽声。
程锐想起好久没做的事。像是一个带有魔咒的游戏。
姜彻没有睡过去的事实令他脑袋一阵空白,又渐渐升上来欣喜。这个游戏隐含的刺激和快乐催促着他。又听到了那种声音。在身体内撕裂的,迅猛生长的,独属于少年的冲动。
他试探道:“哥?”
姜彻含糊不清地嗯了一声,只是嗓子里浑浊的呜咽。
皮肤因这声音立时发麻,什么东西破土而出。有个怪兽在身体里张牙舞爪,急切地想要撕破身体。程锐凑上去,亲了亲他的嘴唇,又退开,认真地凝视他。
姜彻没有抗拒,又是下意识呜咽一声。
程锐伸手放在他胸口,轻轻揉捏抚摸着。嘴唇又凑上他的,停留了一会儿才离开,执着地又说:“哥。”
姜彻蜷起身体,不舒服地退后一点,舔了舔嘴唇。
程锐微微笑起来,也躺上床,睁大眼睛看着他,小声说:“我不喜欢李望。你也不要喜欢他。哥,你喜欢我吧。”
哪根弦绷断了。
程锐惶然睁大眼睛,呆呆看着他。心里有愈发明朗清晰的声音在说:喜欢喜欢喜欢,真的好喜欢,不管是哪里,是怎样,都好喜欢,想要亲吻,想要拥抱,想要这个人只看着自己,想要他也抱着自己,喜欢得要哭了。
真的好变态。
程锐松手,揉揉眼睛,翻身下来。
他感到身体发生了异样的变化。那是之前几天,只要一做梦,一想到姜彻,就会发生的令人恶心的变化。他站在床边,看着姜彻喝醉后的睡脸,犹豫许久,颤颤巍巍地将手伸进裤子。
好变态啊……姜彻睡着了,睡脸朝向他,喉中声音模糊。
别看我……扭过去。
程锐在床边跪下,额头抵着床单,呼吸慢慢加重。手下的动作因为衣料束缚而感到局促。
姜彻的呼吸近在耳畔。这还是第一次。
神经兴奋地跳跃着,程锐闭紧双眼,汗水从额上流下来,咬紧牙齿抑制喉中不由自主的声音。
突然,姜彻的眼睛动了动,嘴里念到:“别。”
程锐一惊,登时泄了出来,身体发软,坐倒在地上。
姜彻微蜷起身体,嘟囔道:“姐,别这样。”
他没有醒,只是在说醉话。
程锐呆坐了一会儿,才想明白他的话。程锐站起来,给他把毛巾被盖好,推开门出去。
夏天的夜晚很凉。程锐坐在姜彻门口的楼梯上,听到后山夏虫的低吟,随风而来。皮肤的温度立即降了下来,转而变成一层冰冷的月色。他想到姜彻那声模糊的“姐”,试图揣测他说这话时的心情。
程锐喜欢叫姜彻“哥”,总带有撒娇的意味。大概姜彻也一样。
他坐了很久,打了个喷嚏,才觉得冷。明明是夏天了。
腿有些麻,程锐站起来,慢慢下楼梯,朝家走。
月光澄澈一片。
☆、她们和我们
事实上,这种变化已经破坏了我的记忆,使我分不清幻觉和真实。我的故事总是发生在夏天,炎热的气候使人们裸露得更多,也更难以掩饰心中的欲望。——《阳光灿烂的日子》
似乎一切关于姜彻的情绪都会模糊不清。
程锐坐在毛子的店里,看着门外熙熙攘攘的行人发呆。暑假里无事可做,便来帮毛子看店,可以蹭店里的VCD看电影。
一连几天都没有去找姜彻。被那天脱口而出的“喜欢”吓了一跳,进而迅速被委屈淹没了:姜彻在梦里说的“姐”,连带着答应林柏月的相亲,都像是某种背叛。一直以来都是独属于自己的,在心里占据了一大片领地,眼下被划了个开口,又酸又疼。一想到姜彻说不定正在和林柏月介绍的女孩子坐在一起,就觉得连腮帮子都疼起来。
一旁的毛子看不下去,拍他脑袋,问:“发春呢你?”
程锐缩着肩膀,不理他。
“一副掉了魂的样子,怎么了?跟哥说说。”
店里没什么顾客,两人挤在柜台里,挨得很近。程锐往里一挪,离他远点,才说:“没事。”
毛子笑道:“得了,我还不知道你?姜块儿前两天还跟我说你最近不找他玩,以为你终于长大不粘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