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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忧一愕,恍然明白她为什么要把加了哪些香料都说得清清楚楚。
接过香囊轻嗅,莫忧辨不出有哪些香料,问道:“这里面,不止有你说的那些,对吗?”
白芷霎时面色惨白,脚下一软。
“我当初绣它的时候,问过你,你说香囊里常会加一味香料,名白芷。”莫忧继续道:“你要我送给他,因为你爱他。”
似乎被揭穿了反而不用掩藏,她凄苦一笑,“我爱的人,他心里只有你。”
“你是何时对他……”莫忧顿住,现在问这些也无济于事,白芷执意要走,分别已成定局。而她的私心似也不如之前一般想挽留。
莫忧啊莫忧,他有那么多妃子你都无所谓,现在为什么变了,变得这么自私?
她在心中自问自答,因为,我不是个好女子,我一直都很自私。
她转而问白芷:“他知道吗?”
白芷摇头,恳求她不要告诉殷爵炎。
白芷走的时候,执意不让她送,背着装满药材的小筐箧,行至再也看不到烨城城墙也没有回头。
她问白芷要去哪里,白芷说不想留在越殷,如今芸姜不再姓宇文,和孜晖的仇自然也算不上,所以她要去芸姜。
莫忧站在城楼上出神的凝望,白芷已经远到看不见,入眼的只有满目萧索,最后殷爵炎才以风大为由,强带她回宫。
白芷临行前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对不起。”
莫忧更觉愧疚,正欲说什么,就见她已疾步远去。
她们被锦瑟联系在一起,联系断了,这是她们的别离,平和,冷静。
阿良因在羯岭一役中建功,已晋为越殷大将。莫忧进宫后就极少见到他,终于遇上,是在他和殷爵修去见殷爵炎的路上。
殷爵修避得很快,仿佛是她作瘟神。她不再像以前那样和他吵嘴,毕竟他的未婚妻子为了她的哥哥殉情。她想安慰他,对他好点,只是他一见自己就避开。
阿良的目光追随殷爵修的背影至远处,悠悠收回又对上莫忧眼中的询问,他说:“莫忧小姐。”发现失了礼数,又改口道:“娘娘,殿下最近忙着帮皇上处理朝政,废寝忘食之余倒是没有过多悲伤。”
莫忧喃喃自语:“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阿良急着去见殷爵炎,走时还不忘对她说:“记得照顾好自己,将军和公主定也如此希望。”,其实,他也是伤心的吧。
“我知道。”她怎忍心让他们到了天上还为自己担忧。
他们活着似乎只为受苦和仇恨,现在终于归于平静。莫忧唯一恨的,就是宇文谨冉也死了,否则,她定会竭尽毕生所能让他后悔。不说东孜,就是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他!
可惜他死了,她只能放下。
锦瑟不可企及却希望她得到的,她明白。
真挚的感情,和一个人相亲相爱,一生一世一双人。
无忧无虑的活着,摒弃仇恨,更无心机手腕,算计争斗。
秋末萧条索败,窗外枯枝落叶,宫粉梅卸下枯萎的叶,瘦枝蕴育着冬日绚烂。
夜晚,愈发寒凉。
“在想什么?”殷爵炎从身后抱住莫忧,即使动作亲密,他也有把握不会被推开。
莫忧把头往后微仰,靠在他肩上:“我在想,春桃夏荷,秋菊冬梅,可天星道的那些星星不一般,四季不变。”
殷爵炎转正她的身子,吻在她的眉睫,莫忧配合地闭上眼。有人主动,有人默许,他们就如相恋多年的侣人,一切那样自然。
没有人说破其间变化,但他们都心如明镜,任之变化。
对殷爵炎到底是不是动了真情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莫忧渴求着他的陪伴,关心,她不想一个人,尽管她依旧疑惑自己的感情
殷爵炎知晓她心中疑惑,可他不疑惑,已经很久没有妃嫔敢来央桓殿,她却对她们越发厌恶,不是没有理由的。
他温柔的唇离开她轻颤的眼睑,她缓缓睁眼,却看向地上,清浅笑意略带羞涩。
“天星不变,你也不要变。”莫忧仿佛听到世上最动人的音律。
“那年你明眸顾盼牵动我心,我愿以我所有,换你笑靥如昔。”
莫忧有些恍惚,窗外夜色清寒,屋里灯烛混沌,他俊美的轮廓有看不清的光晕。
“所有?”有人愿为她放弃所有?地位,权利,烨城那人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所有。”没有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