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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老爷呆愣愣的立着,倒是那李天师走上前来,拍拍白秋墨肩头,几声大笑:“此言有理,年轻人血气方刚,可要时刻记得动怒乃大忌也。”
“朱老爷,我等已壮年将逝,不妨放宽心,给后生们一个机会。”
“可……”
“万物自有其定数。”
☆、探测
在李天师一番劝说下,朱老爷半信半疑的给了白秋墨一个晚上的时间,实则是以此方法逼他知难而退,可白秋墨揣着明白装糊涂,赌气将房门一关,着手准备起来。
手指轻敲瓶身,不知道睡眼惺忪的爬了出来,揉揉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睡醒了吧?”
不知道水汪汪的大眼睛回应一般的眨了几下。
“交给你个任务,若是完成了,以后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好的都先给你,怎么样?”不知道面对这巨大诱惑,眸中泛起亮晶晶的光泽。
“那也可以随意叫你大乌龟么?”
白秋墨咬咬牙,温和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是将得寸进尺的小鬼踢了几个来回。
不知道满脸期待,试探性的叫了一声:“大乌龟?”
“嗯。”真是屈辱的一天。
“说吧,什么大事非求我不可?”不知道得意洋洋的眯着眉眼。
“一会我送你进朱小姐闺房,你……”
“啊?小姐闺房岂能轻易窥探,不是正人君子之道,你竟欲行如此下作之事,猥琐至极。”
白秋墨深吸了几口气才压制住拽他耳朵的冲动:“是让你去看看,房中有没有可疑,这是正事,何来猥琐之说?”
不知道缓缓放下了正慷慨激昂指责白秋墨的手,又换上了另一副惊讶的表情,偷偷的说:“你是暗示,那小姐偷人?呀,若当真如此,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去搅和一番,怕也不大好吧?”
白秋墨只觉气血翻涌,扶额嗟叹:“行了,我也不解释了,待会让你干嘛你就干嘛,乖乖听话就好了。”
“为口腹之欲行不义之事,还要听从你的号令使我不得自由,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一股火气冲上头脑,白秋墨起身拽着不知道的衣领往外拖:“你还有过面子这种东西呢?”
夜深,朱小姐阁楼内一点烛火摇曳,映照出些昏黄,拉长了帷幔的影子,看似温馨而平淡。
“你上去,趴在窗口看看有无异常,用木偶联络。”
“我怎么上去?”
“飘上去啊,你不会吗?”
不知道为难的挠了挠头,白秋墨无奈至极,扯过他的手极速的转了几圈,将他一把扔了进去。
☆、道义
单薄的不知道被甩进房中连打了好几个滚后彻底趴到了地上,激起的尘土飞扬着被吸进了肺里,略显狼狈的咳嗽了几声。
在确定五脏六腑通通归位,门牙耳朵鼻子嘴都还完好的存在着,不知道才勉强的拽着窗框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扶着腰,带着夜闯闺房的羞涩慢慢转身,只见烛火照亮的纱帐旁,一男子灵体盈透,正背对着窗口随意靠在红木桌上,双手轻覆朱小姐指尖,一人一鬼安然入眠,显然没有受到不知道这飞来之物的丝毫影响。
“竟然有只鬼在小姐床边啊,然后呢,该怎么办啊?”不知道隐匿在角落里,压低了声音偷偷用木偶传话给阁楼下的白秋墨。
既然真是旧人相寻,那自己原先设想的让不知道扑满脸胭脂连蹦带跳吓退野鬼驱逐法,显然过于单纯了,白秋墨蹲在原地正琢磨良策,手里的木偶忽然表情一变,浮现一副惊恐的样子。
“你是什么人?”
“我……”紧张到极点的不知道一下不知如何做答。
那男子一脸凌厉,逼着不知道步步后退:“你是那该遭天谴的朱老爷找来的吧?我的确是家徒四壁卖画为生的穷人,活着也是自卑驱使,觉得自己与朱小姐门不当户不对,怕玷污了小姐名声,这才给那朱老爷钻了空子,为实现自身利益,极力促成联姻,派人将我活活勒死,还伪造出被追债相逼,
自缢房中的假象骗玉翘,玉翘见我已死,急火攻心害了大病。我无错处,玉翘也无错处,既然今生不得长相厮守,那便化鬼常伴她左右,任谁都不能拆散。”
不知道紧贴着窗口,男子眼中凄凉神色愈发浓重:“明明近在咫尺却天人永隔,日日相伴却不得互诉思念,若要收,也是该替天收了那恶人,而不是,而不是这般难为于我们这对苦命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