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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路德的脑袋嗡地一下子,几乎晕倒,他现在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杨泽肯定是把小夫人的病给治好了啊,要不然县令大人岂能亲自跑来,这是来还救命之恩的啊!
可是,杨泽这种不学无术的败家子,怎么可能把小夫人的病给治好呢?这太不可思议了!
谭松鹤跑得太急了,满脸通红,呼呼喘着粗气,他很多年没这么跑过了,就算当年在军中时,也没这么急行军过,虽然县衙离至仁堂不算太远,可也仍把他累了个半死!
谭松鹤扒开人群,快步进了药铺,就见他手下的壮汉们都围着小魏征,而小魏征仍在酣睡,小呼噜继续打着!
吴有荣问了一声,见无人回答,他便对杨百秋道:“是谁要抄你的家,你指出来,让本官瞧瞧。放心,一切有本官做主,你不必害怕日后受报复。”
杨百秋久在江湖走,说话办事相当的乖滑,他没有指向丘路德,而是道:“回县令大人的话,倒是没有谁要抄草民的家,只是路德堂的丘掌柜想要用一百贯的价钱,买下草民的至仁堂,草民的至仁堂少说也要值上七八百贯,所以舍不得卖,和他口角了几句,别的就没什么了!”
他这话并没有说丘路德抄家什么的,可却结结实实地告了丘路德一状,而且还会引发别人的同情,街坊邻居们谁也不会说他半个不字,要说也是说丘路德不是东西。
吴有荣一愣,看向丘路德,奇道:“人家七八百贯的买卖,你想用一百贯就买下来,这话是怎么说的,天下没这个道理啊!”
丘路德脸都绿了,汗流浃背,对吴有荣躬着腰,声音发颤,说道:“回县令大人的话,草民是跟杨坐堂开玩笑呢,当不得真,当不得真。”
杨泽哈地一声,笑道:“是啊,是开玩笑呢,用不着较真儿。吴大人,昨天,丘坐堂跑到我家,说我一定治不好小夫人的病,吴大人你一定会报复的,会给我家安个通匪的罪名,杀我全家,所以劝我们快逃,逃之前把这至仁堂卖给他,可如果我治好了小夫人的病,那他的路德堂,就以一百贯的价格卖给我杨家。玩笑,这就是个玩笑话,我们杨家不会当真的,吴大人你也别当真!”
吴有荣鼻子差点儿被气歪了,买卖药铺这种事,他没心思去管,可丘路德说他会报复,还要安通匪的罪名给杨家,这可不得了了,这等于是诬陷他公报私仇,滥用职权啊!
吴有荣怒道:“好你个丘路德,竟敢败坏本官的名声,你污蔑当地父母官,是要被流放的!”
丘路德再也挺不住了,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叫道:“冤枉,冤枉啊,草民从没说过这种话,大人明鉴,要为草民作主啊!”
他身后跟他一起来的那些汉子,也都跪下了,人人惊慌失措,他们也都叫起冤枉来,可他们心中却都明白,丘路德是没被冤枉的,因为丘路德在找他们来助威时,不但给了他们钱,同时也说了吴有荣必会报复的话,要不是认定杨家非完蛋不可,他们也不肯就这么打上门来的,只不过是报着打落水狗的想法而已。
可转眼的功夫,杨家没成落水狗,丘路德却成了落水狗,还连累着他们也都成了狗,并且一起落水了!
吴有荣哼了声,道:“是不是冤枉你们,要带你们回大堂问问才行,不动大刑,谅你们也不会招的!”正要吩咐捕快把丘路德他们抓走,可命令还没等说出来,就听屋里传出惊喜的叫声,他赶紧进了药铺,没功夫答理丘路德了。
丘路德见吴有荣进去了,他忙跪爬到杨百秋的跟前,求道:“杨坐堂,都怪小弟混蛋,都是小弟的错,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饶了小弟这一次吧,千万不要告我啊!”说着,连连磕头,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呜呜痛哭。
杨百秋却不理他,转身跟着杨泽也进了药铺,杨泽的二舅张文广却指着丘路德道:“这就叫天理循环,报应不爽。你也不要装可怜相儿了,是不是饶了你,我们说了不算,只有县令大人说了才算。”
丘路德向药铺里望了眼,见里面乱哄哄的,没人注意自己,他一咬牙,站起身来,心想:“昨天杨家出了事,他们要逃,今天是我丘家出了事,看来我也要逃了,现在不逃,等吴有荣出来,我就逃不了了!”
他也是一狠人,决心一下,再不犹豫,转身挤出人群,向自己的路德堂跑回。
围观的百姓们都对他报以鄙视的目光,这个丘医生平常看着人五人六的,没想到竟是个这么坏的人,竟然还敢落井下石,想强买至仁堂,实在太不地道了。
丘路德好不容易挤出人群,发足便奔,可一不小心,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