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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宵没有顺着宋丸子的话解开她心中的疑惑,而是继续盯着那锦绣水潺说:“宋道友,你这鱼要怎么做?”
宋丸子一刀去了鱼头,连着鱼体内小小一点内脏都扔掉,听出来明宵心中还有所踌躇,也不着急,只道:“随便烧烧。”
“宋道友道法卓绝,不管怎么做,都不会辜负这锦绣水潺的,不过随便烧烧,是怎么个烧法?”
明宵看看鱼,又看看宋丸子,见宋丸子也看着他,便眨了眨眼睛,少年的眸光里亮晶晶的。宋丸子心有所感,很想把自己这一手的腥气糊在他脸上。
无耻之尤!
随便烧烧就是随便烧烧么,将洗净后变成了莹白色的水潺放在木盘里,从蛤蜊中取盐将它稍稍腌渍,宋丸子在锅里烧了一点油,还不忘了转身去看看自己的徒弟有没有好好“练功”。
一直注意着她的明宵看见那块吞煞蜃在她指尖转眼就成了一蓬白烟,眼瞳不由得一缩。
被宿千行关了小半年,宋丸子不仅气势不减,在食修之道上竟然又有极大的进境。
这一手取其精华的异术,若是有丹师能用,那炼制的丹药定然纯粹圆满,比极品丹药更精进。
今天这个“少年”来了之后,宋丸子就早早收了摊儿,刘迷还被封着嘴,只能在那儿默默地搓着面团子体悟“调鼎手”。几十个面团子搓来搓去,个个儿滚圆,表皮都半干了,碰一下就会在木盘子上滚很远,一不留神,就是一盘的乱撞,跟刘迷的心一样。
这个食修,怎么还不把自己赶出去呢?
正烦乱着,宋丸子叫她过去学着怎么“烧”。
水潺在油锅里配着葱姜煎一下,因为肉质极嫩,宋丸子没有用锅铲去翻鱼,而是摇动大锅,借力将鱼翻起来,待鱼落回锅里,已经翻了面儿了。
等到水潺两面带着金黄之色,宋丸子用酱油、白糖、料酒调制成汁浇在嫩生生的鱼肉上,热油遇水,犹如两军对阵,一阵激烈交锋之后,鱼的鲜香气之中就掺入了别的香味儿,鲜味没有被掩盖,反而被其他的气味儿烘托得更为诱人。
随手启动阵法,让这锅里水汽不能完全蒸腾而出,宛若被加了个盖子焖煮,火又调小。
这几日跟在宋丸子的身后学东学西,刘迷蒸炸煮炒一样没会,倒会了收拾出个能吃饭的地方,不远处的长条石当桌子,筑基期的法修使用土系功法,在长条石头的旁边升出了两个土墩。突然,她的眼前一花,那个奇奇怪怪的白发少年已经坐在了长条石的边上,屁股下面坐着白石雕琢的椅子,手中拿着青色竹筷,还有一个整块青玉掏出来的碗。
这也就罢了……那白色的堆纱织锦桌布是怎么回事?
刘迷何曾见过这样吃饭的阵仗,手里她师父那再粗陋不过的木碗和木头筷子她看了又看,怎么也不好意思往上面放了,别说碗了,就连她的手,她都觉得是前所未有的粗糙不堪。
那块盖在石头上的布卖了,怕是能买个上好的丹炉吧?
被人坐在屁股下面的凳子,说不定也能换好几瓶上好的丹药呢!
没见识的刘迷决然猜不到,她已经尽力去猜这几样东西有多贵重了,却还是摸不到它们价值的百分之一。
不过,她心里已经认定了明宵是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修真世家公子,不仅人看起来傻,还特别有钱。
端着红烧水潺走过来的宋丸子可没有她二徒弟的那些纠结,木盘子放在闪着流光的桌布上,她弯腰对正襟危坐等开饭的明宵说:
“以前在你那儿,食材都是你的,住的地方也是你的,我就没收你饭钱,现在我这顿饭可不便宜。”
探头看一眼那鱼,明宵道君眨眨眼睛看着宋丸子说:
“你收我饭钱是应该的。”
如此厚颜无耻地装乖,这个千年老妖精就不会觉得心中有愧么?一只眼睛饱受摧折的宋丸子在心里暗损着,全然忘了自己面对宿千行的时候又被人说过多少次的“装乖。”
明宵拿出来的“饭钱”不是灵石也不是灵丹,而是一对刀。
“我宗门中以前也有过一位体法双修的前辈,这是他筑基时用过的短双刀法器,名为‘到晓’,虽说品级不高,却也是现任海渊阁掌门衣红眉的师父徐夫人亲手所造,能通五行之灵力,又能增体修之巨力,你虽然没有灵根,可也算体法双修,这对刀就送你了。”
这“饭钱”可实在是贵重。
可见明宵要让自己做的事情也绝不简单。
看着这对在斜阳中静静躺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