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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落入旁人的算计之中,怎么,这要求竟然算高么?”
那道黑气四溢的虚影犹在挣扎,对宋丸子说:“《上膳书》乃上善道君体悟天地所著之谱,内藏万千至味法门,可通天地、安人心,可惜后来上善道君心魔难解,便将我从他的神魂中强行分了出来藏入了书中,我才是真的!”
“你看,人家多会说。”
女子连一个眼神都不给那虚影,只看着自己这些年来的“同伴”。
“亲朋挚友亦有聚散离别,我那大黑锅也碎了重铸几回,只有你,这些年来我时刻不曾离身,也是你片刻不愿离我,相伴多年,你连句实话都不肯给我么?”
邪修残魂在一旁听着,实在难以相信宋丸子也能这样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是对着一本书。
那本无字之书飘在半空中,书页轻动,终于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它吐出了一张书纸。
那纸上有四个大字——“不要信他”。
墨迹淋漓,犹如一个人在呐喊。
宋丸子失笑,点头道:“好,我信你,不信他。”
纸上的字消退,又重新出现。
“他并非上善心魔。”
上善道君,自筑基起就行遍诸野,以烹饪佳肴为乐,邀天地为友,草木百兽为菜也为伴,闲暇时分,他便拿出自己随身的册子,在其中记下自己的心得感悟,在册子上,他写美景、写美味,亦写天地间的一份逍遥。
他本该是这世上最自由自在之人,偏偏玄泱界风起云涌,修士们追崇至高无上的翻天之力,无论修士还是凡人,都战战兢兢地活在无尽恐惧之中。
“上善并无济世救人之宏愿,可他是个好人。”
是个好人,便不会在那般风云涌动的年代中无动于衷。
想到上善的结局,宋丸子轻叹一声,幽幽道:“可见好人到底还是当不得。”
上善去了沃野,沃野的大祭司给了他祭天之法。
年轻的修士翻着古老的羊皮卷,第一次,他做出的饭不是给自己吃,而是用来祭天。
石鼎中香气袅袅,古老的祭词被人磕磕绊绊地念出,然后天道,便降临了。
数千年前被无数人推崇信奉的力量,在这样的颠沛乱世中重现了,给无数人以庇护和希冀,从那时起,便有无数凡人聚集到了东洲,因为那里有天道之力,能让他们安安稳稳地活下去。
上善道君也从那时起就被他们当做了神明。
他立下食修道统,祭苍天,安民心,天道给他降下功德,他的随身不离的小册子也受了点滴的功德之力,有了灵气。
上善就给自己的册子起了个名字为《上膳书》。
“若说心魔,不如说,是他变了,因时光荏苒,沧海桑田,人心叵测,可这变,并非他之本心。”
《上膳书》上的字,让宋丸子一阵恍惚,她一直以为《上膳书》是上善道君的遗念和传承,但是这句话,却让她觉得《上膳书》更像是上善道君的一个朋友,它有自己的亲眼所见,亦有自己的判断。
“你方才所说的上善道君,与我借着你所认识的那个人是吻合的,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何会在书中记下‘情是可控之物, 可生、可引、可消’这种话呢?”
真求大逍遥之人,为何会想要控制别人的心和情?当日长柒长老所说的那个玩弄人心自称为“天道”的上善道君,自他悟“调五味”之法的时候,已经初现端倪。
这是宋丸子一直以来都想不通的地方,正因如此,“调五味”之后的“正鼎食”她并不想再去了悟,传说中的“七情袖手”,她更是想都不想了。
她的食修之道,早与上善不同。
听了宋丸子的疑问,那本破书动了动,纸面上半天没有出现新的字。
就在这时,那一抹虚影猛地像宋丸子身后的邪修残魂扑来,宋丸子手上光鞭一甩,将它抽飞了回去。
《上膳书》暴起,书页一张接着一张地飞出,将那抹残影彻底包裹起来。
“哈?上善没有心魔?他欲要七情袖手与天道相融,在玄泱界造下无尽杀孽,这叫他没有心魔?若他没有心魔,又怎么会有一盏还梦汤?若他没有心魔,又怎么会有我?我所记载的菜式,每一道、每一道都是上善所创!我不是上善的心魔,可我承的就是上善的意志,他想要的传人就是能够拨弄人心、承启天意,难道我做的便是错了么?”
纸页乱飞间,小小的屋子里立时又成了家暴现场。
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