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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院长松了一口气似的说,“行啊老白,那孩子就交给你了哈……”说完,他诡异地挤了挤眼,转身悠悠地走了。
白鹿原猛一下把门给摔上,扯了扯衬衫领口,神情危险地坐了下来,冷冷地说:“行啊你——我还看不出来了,你还有这本事,动不动给人下跪。”
猫球球此时在一旁瘪着嘴,努力作出一副小媳妇的样子,看上去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白鹿原越看越愤怒,猛地把桌子一拍:“你还有本事了,是吧?!啊?!以为你会下跪了不起了是吧?!刚才演得挺爽的,是吧!啊?!我告诉你,我他妈坐在这个位置上,每年交不起这费那费来下跪的学生家长多得是!你以为我没看过人下跪?你以为你们院长没看过人下跪?!你演得够爽的是吧——”
“不是的!”猫球球瞬间就抬起头,大声叫道:“不是这样的……不是的!”他站在那里望着他——白鹿原一愣,如果不是错觉的话,他好像又真的要哭了。
“我才……不是的……”对面的少年又把头低下去了,盯着自己的脚尖,慢慢地说:“我是真的怕你……你为什么走?”他突兀地抬起头,直直地问道。
白鹿原一愣。
“你为什么走了?”猫球球站在对面,距离他还是那么近,就像那一天他还不知道他是谁的时候,来道歉时一样——可那神情,却再也不是那种犯了错的小学生似的表情,而是微微侧着头,透出一股倔强:“你为什么走?!你凭什么就走了?既然你要走,为什么要亲我——”
白鹿原迅速地制止他:“你小声一点!”
“你为什么就可以走了!”猫球球悲愤地看着他,声音反而越说越大:“我喜欢你你不知道吗?!你不是接受了吗?!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我到处找人打探你的行踪我就是怕你也去干那种事然后被抓了——”
他说不出来了。白鹿原表情焦虑地站了起来,径直走过来,捂住了他的嘴。
“别说了。”白鹿原抽搐着眼角对他说,然后松开了手——松得有些恋恋不舍的。虽然那少年的脸颊不久前才刚刚碰触过,可再触摸,却觉得上一次到现在有一个世纪那样久。
他刚松开手猫球球就继续大声说:“你为什么丢下我一个人就跑了!你都和我睡——”
白鹿原又一次捂住他的嘴,忍无可忍地说:“这里是学校。小声点,听到没有?”
猫球球望着他,口不能言。
白鹿原泄气地松开了手——
“你都和我睡——唔……”他还要继续说下去,却迅速地被迎面而来的唇淹没了。
一个亲吻是多久?
亲吻不是一个时间——它不是一个世纪,一年,一月,一天,一刻……纵然你觉得它过了那么久。它是一种感觉,这种感觉你不能用眼睛去看,就好像以前电视台放《血疑》,山口百惠和男主角深情拥吻,纵然是借位却无限美感,可掩面娘的妈妈却在一旁吐槽说这哪里叫亲吻,这叫两个嘴唇碰了一下。
亲吻不是能够观赏的。你只能自己去感触它。在这个瞬间每个人的感受都不同,比如白鹿原可能感受到胸中的小野兽在打滚,猫球球觉得自己脚底下开出了一朵花,每一个毛孔里都钻出一只被粉红色泡泡包裹的小猫球球,快乐得要飞到天上去。
良久,白鹿原松开他的衣领,语气沉沉地说:“说话别那么大声,听见没有?”
他眯着眼睛,觉得周围的光线变暗了——这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白鹿原逆着光挡住了他。“嗯……”他慢慢点了点头,盯着那张性感到极致的嘴唇,在他怀里踮起脚尖,又舔了上去。
白鹿原眼神一暗,双手攥着那只后腰,攥得更紧了——他们一路跌跌撞撞地擦过玻璃柜,转到百叶窗前让白鹿原把帘子全闭合上,最后再疯狂地摁上办公桌——
猫球球搂着他的脖颈,心跳如擂鼓,一面喘着气一面模糊地想,哗,幸亏他习惯挺好桌面上没那么多杂物——
“嗯……痒……好痒……”
白鹿原坚持不懈地啃着那只细细的脖颈,那只从连帽衫里长出来的、白皙的脖颈——那是怎么长出来的?他着迷地盯着那里,另一只手在对方全身上下抚过——那一定是一个谜!
“嗯……嗯!”猫球球笑着弓起了背——“好痒!我要被你咬断了……”
白鹿原神情变得更危险了,眯着眼睛把领口又向下扯了扯,凶恶地扑了上去:“我他妈就咬给你看——”
“砰砰砰。”外面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