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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金鳌解释:“要么说它有主辅呢,主舌可以生辅舌的,所以辅舌丢了也无所谓。我听说啊,兽首之乱的时候,就有不少人被专门用作代舌,这样传递消息,可方便了。”
昌东眉头紧锁:“可以拿掉吗?会疼吗?”
一想到阿禾又要来一次割舌之痛,他就有点不寒而栗。
李金鳌像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不疼的,这个就像假肢一样,你把假肢接上取下,会有一点不舒服,但哪会疼那么狠啊?我跟你说啊……”
他绘声绘色:这代舌不会心甘情愿让人割下,肯定会百般挣扎,所以要割得有技巧,要让人口含烈酒,捱的时间越长越好,等到那代舌醉得晕晕乎乎,就可以下刀了。
说到末了,又添一句:“不过我建议你啊,别割。”
“为什么?”
李金鳌瞪大眼睛:“割了不就成哑巴了吗?”
昌东一时没搞明白。
李金鳌跺脚:“你傻啊,你没发现吗,这个舌头可以让人说话的。当然了,一开始接进去,你不习惯,只能复述别人的话,但相处的时间一长,磨合一久,你其实可以锻炼着用代舌说话——是,这样的确感觉不好,但是,总比哑巴强吧?”
昌东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
***
丁柳一直帮阿禾擦眼泪,又低声宽慰她,但好几次都是没说两句,自己先红了眼圈。
反而要阿禾递纸巾给她。
丁柳过意不去,指边上特意拿进房里的早餐:“阿禾,要么你先吃点东西……”
话还没说完,外头有人敲门。
丁柳过去开门。
来的是昌东,他直接进来,拖了张椅子在阿禾面前坐下,面色凝重,一言不发。
丁柳搞不清楚状况,站在门口有点不知所措,叶流西和高深本来在客厅吃早饭的,见到情况不大对,也都过来。
刚到门口,就听到昌东对阿禾说:“阿禾,我希望你讲真话,你的舌头,到底是江斩割掉的,还是羽林卫割掉的?”
丁柳一时懵住,高深反手把门带上,手心都出了一层冷汗。
阿禾身子颤了一下,没敢抬头看昌东。
昌东说下去:“你的肩羽是鸽子,鸽子通常是用来报信的,我之前忽略了,刚刚才反应过来:赵观寿把你安排在荒村,你们到底怎么联系呢?”
“关内没有电话,信息传达滞后,在荒村,我并没有看到你养鸽子,也就不存在飞鸽传书的说法。”
“李金鳌跟我说,兽首之乱的时候,有些人专门被用作代舌,传递消息。我怀疑你也是一样。但你跟我们说话,一直口齿清楚,你是不是已经做代舌很多年了?磨合的时间足够长,所以习惯了用代舌讲话?”
“江斩没有割你的舌头,他只是给你换了条辅舌,因为你之前的舌头,是跟赵观寿手里的主舌配对的,你脖子上有青紫的扼痕,是换掉辅舌、挣扎时受的伤,是不是?”
阿禾沉默了很久,终于慢慢点头。
丁柳倒吸一口凉气,反应过来之后,第一反应是愤怒,妈的,欺骗她感情,害她掉了那么多眼泪。
但紧接着,又是同情:做代舌很多年了,那就是……很小的时候,就被割掉舌头了?
昌东说:“你换了条辅舌,一时间可能不太习惯,但是我觉得应该不会影响你说话,最多是吐字清晰与否?你……试一下?”
他语气柔和,不像是兴师问罪的,阿禾怯怯的,顿了顿,嘴里开始发出模糊的声音。
虽然发音确实有些怪异,有时候像大舌头,有时又像短了一截,但几句话之后,就不影响听懂她的意思了。
阿禾说:“羽林卫大多数都是从固定的家族、姓氏里选出来的,但也有一些特定的职位,普通人可以报名,就是只招年纪小的,年纪越小越好。”
昌东大致明白:成年人相对复杂,目的、心机都很难看透,但小孩子容易培养,到手时还是一棵小树,想让他长成什么样,就会长成什么样。
“我父母送我去报名的,层层筛选,最后被选上了,还觉得很光荣。”
“再然后,我就被换上了代舌,负责打探传递消息,但代舌的事是个秘密,只有我们自己和羽林卫高层知道,哪怕是对其它的羽林卫都要保密……”
叶流西打断她:“你知道赵观寿说,是江斩割了你的舌头吗?”
阿禾点头:“当时我还不能讲话,赵老先生写给我看说,一来的确是江